事實向齋亭證明,她又被祭司大人給耍了。
什麼靈過宮的傷藥摸一點隔天就止血結疤?什麼祭司是死不了的?
嗯!的確死不了,半死不活而已!
齋亭睡了一大覺起來,發現祭司大人根本還沒有醒。正確的說,是昏睡不醒。他靜靜地躺在那裏,這一次沒有停止呼吸全身冰冷的裝死,但是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要掛掉的樣子更加讓人揪心。
齋亭猶豫了再猶豫,悄悄地湊上去,花了半天力氣解開他打了死結的腰帶,掀開衣服一看,隻見他身上的血洞雖然不再流血了,但是血肉模糊,十分觸目驚心。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蒼玉,你在嗎?”
等了半天,居然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齋亭又叫道:“五山!”
依舊靜悄悄的。
她不禁有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看著樊桐蒼白的臉。蒼玉和五山都是他的令獸,居然怎麼叫也沒有回應,那麼他的傷該多麼的嚴重啊?話說,他是怎麼受傷的?
這種情形簡直就跟幾年前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她已經不是那個驚慌失措的小女孩了。她把樊桐的衣服整理好,蓋上被子。
樊桐的傷口還未見好,她自己倒是全身上下行動自如了。拆掉綁在身上的樹枝,摸了摸斷了肋骨的地方,居然一點疼痛都沒有,除了心口仍然隱隱作痛,其它地方就跟沒有受傷過一樣。
哪有人斷了肋骨好得這麼快的?
齋亭覺得不可思議。不到兩天的時間久完好如初,祭司大人的醫術也太厲害了吧?可要說他厲害,為何他就沒能醫好自己?
她疑惑地看著樊桐,直覺告訴她,祭司大人一定沒有跟她說實話!
哼!等你醒了再好好算賬。
她收拾了一下,回頭看了樊桐一眼,轉身走開了。
所謂的小島,其實大得完全望不到邊。齋亭走了半天,隻覺得這片林子越走越茂密陰暗,橫生的枝椏,盤亙錯節的樹根,不知道長多少年月了。她手忙腳亂地撥開比她還高的枝枝葉葉,彎腰緊緊地盯著草叢,找了老天終於從裏麵找到可以療傷止血的草藥。
她將草藥卷成一團,小心翼翼地放進荷包中,擦了擦滿頭的汗珠。
“你在做什麼?”一個清冷的聲音驀地在她身後想起。
齋亭嚇了一大跳,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樊桐的聲音。他醒了?還找了過來?她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隻看見漫無邊際的隨風搖動的草叢。
“我在這裏。”某處的草叢晃動了一下。
齋亭連忙走過來,撥開草叢和枝椏,隻看見他的臉半隱在枝葉後麵,整個身子都被高高的野草遮擋著。
“師父,你怎麼過來了?”齋亭邊問邊走過去。
樊桐唇角一勾,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我醒了——見不到你,擔心——你出事。”他清清冷冷地說著,語氣有些古怪。
齋亭怔怔地看著他臉上的笑,臉頰又微微發燙起來。真是——幹嘛無緣無故笑成這樣啊?
“你在做——什麼?快——過來。”
“哦!”她連忙回神,加快腳步走過去,眼睛卻有些不舍地盯著他的笑臉,難得他笑得這麼燦爛,當然要好好地看,一次看個夠。
他似乎心情特別好,臉上的笑容一直掛在那裏,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一直就這樣笑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