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地大叫起來:“我不要聽你千篇一律的話!我隻要一個答案,你愛不愛我?”
樊桐退了一步,清清冷冷地看著她,隻喚了一句:“陛下。”
女子僵住了,淚水好似沒有盡頭地湧了出來,滿臉淒然:“對你而言,我隻是陛下嗎?不要——不要這麼叫我!樊桐,你喚過我的名字的。你再喚一次好不好?再喚一次!我求求你。”
樊桐沒有開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她怔怔地望著他絕然的背影,整張臉漸漸地扭曲起來,帶著殺氣怨恨:“你——好——好!你連叫一次我的名字都不肯,你這般絕情——那麼就比比誰更加絕情吧!等我殺光了天下的女子,你的心就會在我身上了,是不是?”她最後一句輕輕地說了出來,像是一句輕柔的呢喃,卻讓人聽起來不由得毛骨悚然。
齋亭看著她也絕然地轉身,朝著與樊桐相反的方向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沉重堅定。到了東殿,宮女們紛紛迎上來,見到她麵目猙獰的樣子嚇得人人跪倒在地,不斷地發抖。
她的目光慢慢地掠過地上這些人,帶著冷漠、怨恨、歹毒。
然後,慢慢地抽住了長劍。銀光一揮,跪在最前方的宮女立刻人頭落地。其他人駭然地跪在那裏,想逃又不敢逃,抖如篩糠。
她冷冷地盯著這些人,揮動長劍。劍光所到之地,鮮血濺起。她似乎越殺越開心,劍起劍落之間臉上慢慢地露出了愜意的笑容,似乎殺人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享受。
齋亭躲在門外看得心驚膽戰。隻見她殺光了殿裏所有的人,自己渾身上下已染滿了鮮血。她持劍站在血泊中,冷冷發笑。血珠從白皙的臉頰上麵緩緩劃落,那個樣子幾乎不是人了,更像是魔。
她入魔了!
齋亭倒抽一口氣,她此時自然知道這個華衣女子是誰。她就是剛才在樹林裏見到的,對著樊桐露出羞怯又幸福的微笑的女子。她就是先王!
“誰?”她突然轉過目光,冷冷地盯住齋亭。
齋亭心裏一驚,拔腿就跑。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先王持劍追了過來,一下子就追到齋亭麵前,揮劍刺來。
齋亭不知道如何躲避,微微一怔之間,自己的手自動抬起,手指之間夾帶著火光握住劍柄,輕輕一折,長劍斷成了兩半。火光眨眼間竄上斷劍,朝先王燃燒過去。
她手一抖,急忙鬆開後退。
齋亭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驚疑不定,立刻掉頭就跑。
奇怪!好奇怪!
她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跑了半天都不見一個人影,她心裏的怪異感覺更加明顯了。這裏是卑移宮!宮裏麵怎麼可能到處連一個人都沒有?還有,她怎麼在卑移宮了?
她停住腳步,茫然地環視四周,腦海中的記憶好像開始混亂了。她怎麼在這裏?她不在這裏的話,之前是在什麼地方?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是真實的,還是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