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太快的下場就是腳下被草擦樹藤一絆,一頭栽倒在地上,重重地在老樹根上麵磕了一下,痛得她齜牙咧嘴!
她捂著額頭爬了起來,滿身都是泥土草屑,狼狽不堪,不由得想哭幾聲,可是一想到樊桐,心裏的憤怒讓她怎麼也不肯哭出來。
好一個表裏不一的祭司大人,看本王如何跟你算賬!
齋亭慢慢地走,一邊想著等他回來之後,是要砸死他暴屍呢,還是在他的傷口上麵撒鹽巴。
走了半天,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麵前的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隨風搖動,但是每一株花草走修剪得整整齊齊的,一條石子路一直延伸到前方盡頭,沿路皆著鮮妍怒放的花朵,美不勝收。
這……景色怎麼有些眼熟?
齋亭正在發懵,驀地兩道人影從前方右側一道拱門跑了出來。走在前麵的人依舊白衣勝雪,是樊桐。後麵一個華衣女子緊張地追上來,拉住他的衣袖,滿臉淚痕:“樊桐……樊桐……”
她期期艾艾地叫著,樊桐卻將衣袖一拂,退開了兩步。
“樊桐……”她伸手又要去拉他。
“陛下,別碰我!”樊桐又退了一步,目光中帶著失望和悲痛,冷然道,“你的手上有血!”
女子的臉色頓時蒼白。她緊張地在衣服上麵用力地擦著手,擦了很多遍才喏喏道:“我……擦幹淨了。你看,很幹淨。”
“陛下,一旦沾上血,永遠都是擦不幹淨的。”他仍然躲得遠遠的,似乎很嫌棄。
女子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下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楚楚可憐。她低聲哭著,樊桐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冷漠地站在一旁看著。
她忽然抬起頭,狠狠道:“我的手上沾了血,還不是為了你嗎?她們膽敢勾引你,那麼就是該死!”
“你因為這個原因殺了她們?”
“沒錯!樊桐,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可以忍受別人的嘲諷,可以忍受她們的陽奉陰違,但是,絕對不允許一個女人接近你。”
“陛下,她們隻是跟我說了幾句話。”
“那也不行!你不喜歡我,難道不是因為她們整天在你身邊轉來轉去嗎?這些狐狸精……”她狠狠地說著,柔弱的臉上還帶著淚,神情卻已經變得狠戾猙獰,“能夠進宮來侍奉君王和祭司已經是她們的福分了,居然還敢試圖勾引祭司,不知死活的東西!”
“陛下!”樊桐對著她低叱一聲,“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樊桐,不清醒的人是你。”她慢慢地朝樊桐走過去,“我了解自己的心,而你呢?你自己的心意如何,你知道嗎?也許我的所作所為在你的眼中很不可理喻,但是我很清醒。我心裏有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愛你愛了這麼多年,為何就不能奢求一些回應?”
樊桐臉色發白,抿著唇不說話。
“樊桐,你愛我嗎?”
“陛下……”他麵無表情,冷然道,“你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