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大叔說說，為何生他的氣？”
“不說。”
“別這麼小氣。”
“你不是一直很煩我沒事老向你訴苦嗎？”
刁晝笑了笑：“看在你給大叔找了一壇好酒的份上，大叔今天耐心地聽你訴苦。快說說怎麼回事。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想法子氣氣樊桐。”
聽到他能想法子氣氣那隻木頭飯桶，齋亭頓時來了興致，便把自己被化猴帶進樊桐的夢境裏麵看到的情景說了一遍。
“他心裏就隻有先王……”齋亭撅著小嘴道，“我算什麼了？好像是我恬不知恥地霸占著王位一樣。”
“原來是這件事。”刁晝冷嗤一聲，“沒出息的丫頭，這也可以生氣？”
“為什麼不能生氣？”
他灌了幾口酒，解釋道：“你可知道，曆朝曆代的祭司都隻選了一位君王？像樊桐這種選了一位君王，君王最終變成暴君的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是在曆史上祭司最後都死了。可是樊桐沒有死，這就說明他必須再選一個君王。可是他事先有預料到這種結果嗎？”
齋亭想了一下，搖搖頭。
“誰也不能預見自己選擇的未來，強如祭司也一樣。所以他當初在選擇先王是時候是帶著堅持到底的信念去選擇的。因為對他而言，他這一生要追隨的人就隻有一個，他的使命也隻有這一個，他是為了使命而生的。”刁晝說著搖搖頭，嘖了兩聲，“你沒見過那個時候的樊桐是多麼的——簡單。他心裏就隻有一個使命，眼裏隻看一個人，一心一意，心無旁騖。”
她默默地聽著，低頭認真地思考起來。
“大叔，你是說，先王是他選擇的另一任君王，所以對他而言，先王是最刻骨銘心的？”
刻骨銘心？刁晝想了一下：“你這麼說也對。”
“可是……”齋亭扯著腳邊的野草，道：“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選我當上國君？他心裏隻有先王一人，根本看不起我。”
“未必吧？我看他不是很盡力地輔佐你嗎？”
“但是在他心目中，隻有先王才能坐上王位。”
“那是因為先王是他選擇的第一個國君，祭司對第一人國君自然比較……”刁晝發現自己解釋了半天又要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頓時無力地歎氣。果然女人一鑽牛角尖，簡直是要人命。
“好了。”他徹底沒了耐心，“反正他有盡心輔佐你，你管他心裏藏著誰呢。”
“可我就是覺得有些不甘願……”
刁晝忽地抬起看她，別有深意道：“丫頭，你剛才自己說了，祭司是不能動心的。我們今日在此討論了祭司和先王的事情，不管先王對祭司的心意如何，祭司心裏有沒有先王，那都是樊桐他自己的事情，跟你無關。說難聽點，就算你是國君，也管不了臣下的感情私事。”
“我……”
“除非你對樊桐另有心思！”刁晝一句話說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齋亭頓時瞪圓了眼睛，抓起一把野草朝刁晝扔過去，氣紅了臉，半天卻罵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