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相朗君猛然厲聲道。
齋亭疑惑看著他,隻見他臉上忽青忽白,神色複雜得很。相朗君拉著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他的臉色更加凝重了,“丫頭,既然你沒生病,就表示你神智是清晰的。你給我解釋清楚,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剛才說錯話了?我……”
“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樊桐動心了?”
她瞪大了眼睛,啞然無語。為什麼連叔叔也這樣子想?她隻是對飯桶有些不滿,發發牢騷而已。
“我沒有……”
“沒有最好!丫頭,你可不能想歪了,把心思放在一個不可能的人身上。”相朗君端起長輩的口吻,十分嚴肅地說道。
齋亭默然連。
刁大叔是這樣,叔叔也是,為什麼他們都以為她對樊桐動心了?她啥也沒說啥也沒做好不好?還有,幹嘛一個個表情凝重地告誡她不許對樊桐動心?
她當然知道祭司是不能對任何人動心的,她要是喜歡樊桐,那麼肯定沒有結果。沒有結果的事情她當然不去做的,哪裏用的著別人再三告誡。
“丫頭,你聽進去了沒有?”相朗君見她徑自發呆,臉色一沉,低吼道。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了!叔叔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他張口欲言,看著她不耐煩的神情,還是將心裏的話吞了回去。
他為何緊張?
因為相家不是已經有了先王的前車之鑒嗎?若非先王對樊桐的感情深到無法自拔,先王何至於落得一時罵名?相家何至於落到今天如此境地。
她揉了揉齋亭頭頂的發,輕聲道:“丫頭,這個世上有很多人足以與你匹配,你將來一定能夠遇見那個對你而言最好最合適的人。慢慢來,不需要著急。可是你要記住,樊桐永遠不會是那個人!不光因為他是祭司,還有很多別的原因。你千萬不能把自己逼進絕境裏。”
叔叔說得樊桐好像是洪水猛獸一樣。齋亭暗地裏嘀咕,乖順地點點頭。
她的眼光沒那麼糟糕!才不會看上那個冰山臉——哦!刁大叔說那是棺材臉。
動不動就氣死人,沒有感情沒有知覺,麵冷心也冷,這樣的人她才不要呢!她要找一個溫柔體貼,細心周到,俊朗灑脫的,就像旋室大人那樣的人。
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介意,總是忘不了樊桐夢境中看到的情景,不由自主地會想起對先王溫柔微笑的臉。果然就跟刁晝說的一樣,先王是他心頭上的人,所以他會對先王露出笑容。而她,於他而言隻是一個君王。她是君,他是臣,僅此而已。
齋亭輕輕一歎,心裏頭止不住失望。
齋亭自己笑眯眯地幻想著,把浮現在腦海中的樊桐清冷的樣子踢了出去。
嗯?又回來了?這隻飯桶還嫌自己不夠氣人嗎?滾!滾出本王的腦海裏。
突然,她臉色驟變,捂住了心口。
“丫頭,你怎麼了?”相朗君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問道。
齋亭一手緊緊地捂住心口,額頭上冷汗涔涔。她痛苦的揪住整張臉,眨著眼睛似乎要對他說些什麼,猛然口中嘔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前栽倒在地,便失去了所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