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見過那個蒙麵人?”樊桐掖了掖被角,也不著急救她的小命,反而拉了一張凳子抱著一碟糕點坐在她麵前,舉止優雅地慢慢吃著。
齋亭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手裏的糕點,吞了吞口水:“嗯!見過。”
“什麼時候?”
“六年前。就在你選了我當新王的前一天。”
啪地一聲輕響,祭司大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將糕點掰成兩塊,塞了一塊在她的嘴裏。
“你居然沒有告訴我!”
齋亭試著動了動,覺得雙手好像恢複了一點力氣,便拿著糕點道:“當時雖然危險,不過第二天醒來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既沒有死,也沒有受傷,我當然就把此事給忘在腦後了……”她吃了半塊糕點,腦子似乎也靈光一些了,想了一下,頓時差點被糕點噎到。
“咳咳……該不會……早在那個時候……”
樊桐點點頭:“血咒那個時候已經在你身體裏麵了。”
不會吧?她居然帶著傷做了六年國君還不知道?
“恐怕是在海神廟他把你打傷的時候,順便動了血咒。”
齋亭一張臉皺得跟苦瓜一樣。她就說嘛,這六年除了一開始就鳳戚專權整得半死,接下來幾年裏麵怎麼可能還順風順水?原來是還有這麼一個要命的打劫在等著她呢。
“那個……血咒是什麼東西?”她問,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樊桐似乎覺得她時日還多,耐著性子慢慢解釋道:“血咒其實是一種蠱惑人心、操控中咒者的術法,隻是這種術法過於狠毒,一般的術師是不可以學的。”
“狠毒?”她的臉又白了幾分。
“嗯!此咒需下咒人用自己的血供養蠱蟲三百天,此三百天中每個一百天還要用一個孩子的血養蟲。養成之後,將蠱蟲種進人體中,用自己的血下詛咒術。中了此咒的人要麼像你這樣最後嘔血至死,或者成為傀儡任人擺布。”
齋亭頓時頭皮發麻,全身冰冷冰冷的:“那麼我就要是要死了?”
“也許吧!”
“也許?”
“我若是下咒人,一定會覺得把你當做木偶操控比殺了你有趣多了。”樊桐語氣平淡地說道。
齋亭幾乎要跳起來打他。
他這是什麼歹毒的想法?她才不要當別人的傀儡呢。到時候身不由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或者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還不如死掉算了。
她拉著樊桐的衣袖,期期艾艾地問:“祭司大人對血咒這麼熟悉,有什麼解咒的辦法嗎?”
樊桐眨了一下眼:“沒有。”
“啊?”
“中了血咒的人最後就是死。”
“真的沒有辦法?那我豈不是在等死?”
“嗯!等死吧!”
他好沒良心啊!齋亭又氣又委屈,渾身沒有力氣,又不能跳起來將他暴打一頓。好狠心的祭司大人,居然麵無表情地叫她等死!太過分了!
她就知道他心裏根本不將她當一回事,一心一意就隻想著他的先王,她死了反倒是他的解脫呢。嗚嗚!先王有什麼好?殘暴嗜殺,殺人如麻,他怎麼就對先王念念不忘呢?雖然她自己缺點也不少,但是……
但是……
她幹嘛拿自己和先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