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什麼?
就說他那種冰山似的的性子根本不討喜,連說話都說一半,好像有人逼著他不許說下去似的。
齋亭喜歡幹幹脆脆的,一向就看不慣樊桐話說了一半,欲言又止。嘁!不說算了!沒人眼巴巴地期望他完整說出來。
天一亮,齋亭收拾了一下行李,拍了拍衣衫,帶上修極就準備走人。故意加重腳步從樊桐麵前經過,腳丫子“很不小心”地踩在五山的爪子上。她一副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的無辜表情,用力地踩幾腳,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五山很無辜地抬起爪子垂淚:“我怎麼得罪那丫頭了?”
“估計你昨晚吃烤肉的時候,在她麵前炫耀來著……”樊桐想了一下,安慰地拍拍它的腦袋,氣定神閑地將火堆撲滅,用沙土掩埋起來,摸了摸兔子和五山,道:“你們先回去歇息吧!不用跟著了。”
“大人,您要去哪裏啊?”五山以為他昨晚被陛下罵了一頓,心情不好,這會兒可能是要獨自傷心去。兔子也眨巴著紅紅的眼睛,關切地看著他。
樊桐不禁失笑:“我不去哪裏。我在這裏等陛下回來。”
“她還會回來?”
“會的。”他很肯定地說。
果不其然,過了半刻鍾,齋亭拉著修極一臉不悅地慢慢走了回來,在他麵前站定,輕咳一聲,不情不願地開口:“那個……這位兄台貴姓?請問你可知前往靖州的方向?”
樊桐在心裏撲哧一聲,臉上卻不敢笑出來,就怕她惱羞成怒動手打人。
她說以後兩人就是陌生人,沒想到她為了問路,居然想到了“初次認識”這一套。
他忍住笑,十分配合地說道:“在下樊桐。姑娘貴姓?”
她顯然很不情願,猶豫了許久,看看天色道:“相齋亭。”
“真是巧了,我正巧也要去靖州。”他站起身,不顧她瞪大的雙眼,慢悠悠道,“既然你我同路,不如結伴同行吧!一來路途遙遠,彼此可以做伴。二來也能夠互相照應。不知相姑娘意下如何?”
她隻想一個磚頭拍死他。
齋亭暗暗想著,奈何昨晚一陣亂跑,她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隻好不情願地應道:“那麼就有勞兄台多加關照了。”
“一定!一定!”他微微一笑,“姑娘能否借我一頭妖獸?”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想著還得指望他指明方向,再者這些騎獸本來就是他捕捉訓練的,齋亭隻好分了一頭修極給他。
兩人各騎著一頭修極,朝著東邊飛馳而去。
雖然一路上很無聊,但是齋亭堅決不與他說話,隻想盡快到達岸邊將他甩掉。
西邊的靖州城,此時已然是那些流民組成的亂黨的天下。齋亭一聽到方仲說要在靖州城會合時,心裏更加肯定了他與亂黨肯定脫不了幹係。
飛了兩天,隻見一座宏偉的城鎮慢慢出現在眼前。整座城鎮此時籠罩在灰暗的暮色當中,高大的城牆上麵把守著士兵,透出一股森然氣息。
因為修極太過惹眼,為了不被尋常人發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齋亭這一路是白天睡覺晚上趕路。到達靖州城附近的時候天就快亮了,她隻好找個隱蔽的地方睡了一覺,等到暮色降臨才帶著修極悄悄地接近靖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