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烏漆麻黑有什麼好看的?樊桐鬱悶地想,忽見她目光遊移,眼底含羞,一張俏臉在燭光下似乎泛起淡淡的紅暈,真是說不出的嫵媚嬌俏。他心中一動,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陛下……”他低低叫了一聲,仿佛呢喃一般,帶著一股讓人沉醉的魅惑。
齋亭不禁微微顫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道:“我口渴了。”說著用力地拉開了他的手,繞過他走下床去。
“齋亭。”樊桐低喚,伸手挽住她的腰,輕輕一帶,將她帶回了懷裏。
跌進他懷中的女子麵容清美靈秀,臉上含羞的模樣就如一枝在東風裏微微顫動的桃花。他嗯了一聲,不等她掙紮著跳開,便吻上她的紅唇。
齋亭驚住了,驚得動也不敢動一下。
他的唇瓣帶著與本人的清冷完全不同的火熱,不再向以往那樣輕輕一點,或者是帶著戲弄的吻,而是深深的,帶著一股柔情和火熱。
她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絲毫喘不上氣。
忽然感覺到胸前一涼,她心裏一驚,清醒過來:“樊桐……”她發出的聲音在微微顫抖,伸出雙手推開他。
“齋亭……”樊桐卻將她抱得更緊,凝視著她的雙眸當中眸光瀲灩,美得動人心魄。
他的吻細細地落在她的額頭上,眼睛上和臉頰上麵,溫柔卻火熱。齋亭認命地輕輕一歎,聲音低得微不可聞。
她捧住他的臉,吻了回去,淚水隨之落了下來,劃過臉頰。
樊桐全身一震,鬆開了手,皺著眉頭給她拭去淚水,柔聲道:“對不起。”
她搖了搖頭,卻止不住落淚。
“樊桐。”齋亭回抱著他,“這樣吧!你做我的王後好不好?”
“啊?”他怔住了。
“嗯——”她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臉上全是淚水,卻已經露出了調皮的笑容,“真是讓人傷腦筋啊!我要是男的,那麼君王的妻子就是王後。可是我是女的呀!女王的丈夫應該叫什麼?”
樊桐輕輕挑眉,默然地盯著她的小腦袋。
“嗯!是不是得叫王夫呢?咦!不行!聽起來好像亡夫!不吉利。”
“嗬嗬……”樊桐幹笑兩聲。
“你自己說,叫什麼好呢?”齋亭眼珠子機靈地轉了轉,“話說回來,你要是做我夫君,那就是秋原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女王的夫君。你自己想一個好聽的稱呼吧。”
樊桐以手撐額,側躺在她身邊,淡然道:“陛下莫要忘記了,祭司是不能動情的,成親更加是違背天條。”
“可是你已經不是祭司了。”齋亭趴在他身邊,手指玩著他的衣帶。
他目光深沉瀲灩,默默地盯著她的舉止,臉上似笑非笑。
“那又如何?我不是祭司,難道朝中百官和天下人就能答應嗎?”
她想了一下,字字清晰地說道:“我想娶誰是我的事情,關天下人何幹?難道他們能保證我娶到一個好男人嗎?能保證我成親之後夫妻幸福恩愛嗎?如果兩人之間有了嫌隙,天下人還能替我難過不成?全是一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隻會對別人指手畫腳,真正出了事,誰來管我?哼!”
齋亭蠻橫地冷哼一聲,頗為孩子氣:“我才不要做被任何人支配左右的君王。要麼不做,要麼就讓天下人臣服於我。娶哪個男人,還輪不到別人多嘴。”
樊桐凝視著傲然堅決的神色,歎了一聲,漫聲道:“陛下……”
“嗯?”齋亭回眸看他,這才發現他皺著眉頭,似乎很苦惱的樣子。心中不禁深感寒涼,臉色淡淡道,“你是不是不願嫁給我?”
“啊?”他又怔住了。
齋亭垂下眼眸,神色黯淡地背過身去蜷縮成一團:“我就知道,你……唉!我本來就是在奢望……我該繼續恨你才對。以前說的生死不相往來,相逢即是陌生的話還算數,剛才我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是癡人說夢,忘了吧!”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生死不相往來?”清冷的語氣當中隱隱帶著怒意。
齋亭聽得出他語氣的變化,嘀咕了一聲,不再說話。
樊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轉了過來,低頭凝視著她的眼睛,狠狠道:“以後你若敢再說生死不相往來這樣的狠話,休怪我……”
“休怪你怎樣?”齋亭抬眸,長長的眼睫毛輕輕顫動著,淚光閃爍,益發顯得楚楚可憐。
樊桐心中一滯,朝著她的唇瓣用力地吻了下去:“休怪我欺負你——誰說不嫁給你的?不對!應該是我娶你——你好歹是姑娘家,一個勁地說什麼嫁娶夫妻的話,也不看看眼下是什麼時候?”
眼下什麼時候?
齋亭眨了一下眼,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瀲灩目光中帶著藏不住的欲望和火熱,她臉上轟地一聲炸開了,一切呢喃都消失在他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