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亭踏著地上的血跡上前一步,清冷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你若老實交代,我還能留你一命。”
那名副將迎上她的目光,眼前的少女麵容姣好明豔,一雙烏黑靈秀的眼睛,本來是十分討喜明媚的長相,然而目光卻像深潭一般冰冷徹骨,讓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顫抖著連連點頭。
“你是哪個軍營的?”
“我……我……”他帶著幾分猶豫。
齋亭目光一冷,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五山,右腿!”
話音一落,鮮血飛濺而出,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地上的副將奄奄一息,顫抖著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齋亭的目光向那些士兵飛快地瞥去一眼,眾人隻覺得自己臉上一冷,心裏暗暗驚顫,還沒來得及低頭避開她的目光,五山已經跳進人群中,抓回一個士兵。
“饒命!饒命……”那士兵抖如篩糠,麵如土色。
“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我便饒你你命。但若有片刻猶豫……”她目光帶著威脅的冰冷掃去一眼,冷然問,“你們哪個軍營的?”
“延州營。”
齋亭驚訝地眉頭輕挑:“延州營?延州營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士兵渾身顫抖著:“小人們十天之前奉了軍令,據說亂黨和外敵互相勾結,引狼入室,企圖攻占沅州,於是將軍帶著小人們星夜趕路,前來與靖州軍會合,圍殲亂黨外敵。”
“你們奉了誰的軍令?”
“是朝廷的軍令。”
“朝廷?冬官部發下的軍令?”
“是。”
“你們將軍現在何處?”
他低著頭,飛快說道:“將軍到了沅州城下,得知居然連沅州守軍和靖州守軍竟然和亂黨一起同流合汙,還占領了沅州城。將軍義憤之餘,便想了一個計策。他假裝是得到消息前來支援沅州的,沅州守軍信以為真,便放了我們進城。不過大部分士兵都駐紮在城外暗中部署,打算到時裏應外合,將這些叛臣賊子一起拿下。”
齋亭想了一下,問道:“那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將軍得了朝廷探子送來的密信,隻道……亂黨賊首就在這個地方,便派了小人們前來捉拿……”他說著小心翼翼地瞧了齋亭一眼。
不用動腦子,齋亭也知道所謂的賊首就是她了。
“你們出動這麼多人來捉拿我,難道沅州的守軍不會生疑?”
“將軍隻跟守軍統領說接到朝廷密信,好像敵國的細作潛進城裏,就讓他負責把敵國細作捉拿起來。”
她目光掃了昏死過去的副將一眼,想起剛才他的心虛慌亂,隻怕事情遠遠不如這個士兵說得這樣簡單。
想必一個士兵也是問不出更多的了,她心裏暗暗地冷笑,道:“我說話算數,這就放你們回去。不過還需你給你們將軍帶一句話,就說——賊首稍後自當自投羅網。”
語畢,她微微一笑,示意五山將人扔回去。
一群人得了敕令,慌忙掉頭就跑,把昏迷中的副將都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