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火塘後麵兩根約有一米直徑的頂梁柱,這種樹木至少也該是數百年的樹齡,而且不比現在的紫檀、黃花梨、烏木、鐵力木這些硬木差。再看牆壁上抹著的一層料薑石使牆壁顯得十分明亮潔白,增加了屋子不少的亮度。可以清楚的看出周圍還有許多直徑清一色整齊的半米左右的扶牆柱。
劉睿驚歎之於抬頭打量著四周,見左右兩麵還有廂房。後麵似乎還有一道後室,隻是入眼處被一道屏風牆擋著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後室。
沒多久,一群奴仆走了進來,把屏風搬開,一位衣著華麗的青年走了出來,來自不是別人,正是老熟人公子辰,這次公子辰的打扮可沒上次那樣粗獷豪放,而是穿上了一身上衣下裳的燕服,以前的披散的頭發,也換成了束發,垂在腦後。
見來的人是劉睿,公子辰甚是欣喜的走上前去,拍著劉睿的肩膀,高興的說道:“阿睿,上次見麵都是好多天前了,這次你來可是帶了好酒嗎?我可是對上次喝的那種酒非常懷念呀。”
見公子辰居然對自己的酒念念不忘,劉睿也是笑著點頭示意。
“哈哈,好呀,有酒就好!阿睿,彭伯,裏邊請。今天我們要好好痛飲一番。”說著,公子辰帶著劉睿和彭伯走人後室。
進入了後室,公子辰坐在主座上,劉睿和彭伯坐在兩邊。公子辰坐在座位上,朝著彭伯拱手道:“彭伯,今日我父親外出巡視,所以隻得由我來代替我父親來招待您了。”
“沒什麼,我今天隻是來拜訪一下鬲伯,也沒什麼要緊的事。”
這會兒,一群女奴走了進來,端著案板,案板上擺放著盛食物的陶器,這些女奴將食器放在客人的桌子上後也不離開,便跪坐在客人身邊替客人整理食器。
“來,”公子辰舉起了酒爵,“為今日之聚敬一杯酒。“
劉睿和彭伯一起舉起酒爵,一飲而盡。
“阿睿呀,今天喝到了你帶來的酒,我真是我高興呀。”喝完了酒,公子辰很是意味深長的說道。
“公子過獎了,這次我帶來不少酒,還有竹簡,羊皮紙,蠟燭,以及二十張弓。”
“好好,上次我把你送我的弓,還有羊皮紙,竹簡什麼的拿給我父親,我父親用了之後那是連聲叫好。我看你這些東西,在鬲城一定會大受歡迎的。“公子辰似乎想到上次自己父親拿到自己帶來的”新玩意“時的表情,很是興奮的說道。
”不過,聽說你幫二斟之民采用新的耕作方法耕地,我也看了,田地漲勢非常的好呀,“這時,公子辰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話鋒一轉,語氣突然變了,變得有些埋怨了,”可那公田裏的莊稼,卻長的不太好呀。“
劉睿聽了,有些語賽,又埋頭想了想,才發現自己無意中交給二斟之民新的耕作方法,卻很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效果。這個時代,還是實行井田製,農民集體耕作五十畝地(古製,大約隻有現在的十畝地),其中十分之一也就五畝地是公田,產出的糧食要上交國家。同時,這個時候的人們還不是十分重視土地,因為地廣人稀嘛。地荒了,就重新去燒一片森林,再開一片地。當然這是比較偏遠地區的人才幹的。比較常見的情況是:人們在一塊地上種上幾年,把地力耗盡了,就換一塊地。等到天上的鳥屎,當然也可能有一些野獸的飯後產物,把這塊地填滿了,人們再回來繼續耕種,這就是輪耕。一直到西漢初年,人們還在使用這種耕田法。
而劉睿在二斟之民那裏對農業生產進行了些改革,比如變集體勞作為分散的一家一戶的個體獨立經營,進行複種,還有推行精耕細作,像什麼牛耕,還有代田法,給農田施肥,雖然沒有鐵質農具,但某種程度上使得當地的井田製開始解體了。農夫們在在私田上精耕細作,用心經營;在公田上則漫不經心,消極怠工,應付了事。於是,提前出現了千年後才有的“公田不治”、“田在草間”的荒涼景象。
想到這裏,劉睿才發現為什麼公子辰對自己的做法有些埋怨了,因為二斟之民的耕作方法和製度一旦傳到附近其他村邑,雖然會使得生產力的極具提高,但是這個時代沒有稅製,隻有賦製。在賦製不變的情況下,隻會導致國君的公田收上來的糧食沒有增加,甚至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