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計,可解眼下之難。“劉睿在腦中搜索了一下自己以前的知識,在組織好語言後,朝著公子辰拱手道。
“哦,請講。”見劉睿有了辦法解決問題,公子辰來了興趣,連一旁不怎麼發話的彭伯也仔細聽了起來。
“此計名為“相地而衰征“。”
“相地而衰征?”聽了劉睿的話,公子辰和彭伯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見公子辰不知道“初稅畝”的意思,劉睿趕緊解說到:“所謂相地而衰征,包括兩方麵內容:一是“均地分力”,二是“與之分貨”。“均地分力”就是把公田一家一戶的分配給農人耕種;“與之分貨”,就是按土地質量測定糧食產量,把一部分收獲交給國家,其餘部分留給生產者自己。具體做法就按土地的肥瘠、水利的豐桔等條件給土地分等,從而確定要繳納的收成。“
聽了劉睿的解說,公子辰還是雲裏霧裏,很是疑惑的說道:“能否再把”與之分貨“說具體點?”
“土地有好有次,好地次地產量不同,所繳納的收成也應不同。所以要按照按土地的肥瘠、水利的豐桔等條件給土地分等,從而確定要繳納的數量。可以按照標準土地的產量,按照對半分成的比例來計算。次等土地即按標準土地的標準產量對半分成後,再從國家所得的一半中減去幾成。這樣,不論是豐年還是歉年,農民都會為多獲的收入而自覺勞動。這樣下來,分地以耕,農民深知產量的多少,直接關係到自己收入的多寡,故能自覺的在公田裏勞動。”
聽完劉睿的解說,公子辰仔細的思考著劉睿提出的方案,還時不時用手指敲著案板,良久,公子辰拍著案板,很是佩服地說道:“好!若按此計收糧的話,我有鬲氏明年的收成一定會大增的。”
倒是坐在劉睿對麵的彭伯,仔細聽完劉睿的講解後,撚著胡須,若有所思的說道:“若推行此法,再配以二斟之民的牛耕,代田法,複種之術,肥田之術,雖能讓田裏的收成增加,但是……”
“但是什麼?彭伯但說無妨。”見彭伯有些疑慮,劉睿問道。
“怕是與祖製不符呀。”彭伯有些擔憂的說道,剛才還有些開心的公子辰聽了,也有些黯然失神了。
沒想到彭伯居然還有這種擔心,劉睿很是意外,但仔細想想,自己的方法雖然取材自中國春秋時期齊國管仲提出的按照土地肥瘠分等征收農業稅的思想,而且仍然是建立土地國有的基礎上,但是這種變革對他們的傳統觀念還是有著不小的衝擊呀。
想到這裏,劉睿整理一下衣服,朝著彭伯拱手作禮,很是鄭重的說道:“彭伯,我有一言,不知您願聽否?”
“說吧,我聽著呢。”
“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隨事而製。”
“唔,你什麼意思?”還真喝酒的彭伯聽了這話,手一抖,連手裏的酒爵裏的酒都灑出來了。
“製當應時而變,“慢慢地喝了口酒,劉睿神情自若地說道,”聰明的人往往會根據時期的不同而改變自己的策略和方法,有大智慧的人會伴隨著事物發展方向的不同而製定相應的製度。昔日夏禹治水,棄用其父湮堵之法,而用疏浚之法,最終治水大成,後夏禹於塗山之會,劃九州、定五服,鑄造九鼎,成為天下共主,難道夏禹的所作所為都是符合祖製嗎?“
“這個,倒還有些道理呀。“劉睿講完後,彭伯眯著眼,仔細回味著劉睿的那番話,眼中還閃過一絲精光,嘴裏小聲的嘀咕著。
“製當應時而變?好,阿睿說的好。”還有著年輕人的衝動和朝氣的公子辰在聽完了劉睿的話後,很是感慨的說道,說著,舉起了酒爵,朝著劉睿很是敬佩的說道,“你能說出這種話,我公子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