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最是熱鬧,院子裏燒著紅紅的柴火,到處傳來劈裏啪啦的爆竹聲,唐末以後,煉丹的方士逐漸發明了火藥,裝有火藥的爆竹已經逐漸普及。雖然在王貴看來,此時的爆竹遠不及夢中世界的千姿百態,隻有單調的爆破聲,但也足夠襯托過年的氣氛了。
向來人丁單薄的王家,除夕從來沒這麼熱鬧過。周侗先生坐在首位,旁邊是王明員外作陪,王貴、嶽飛、林洪、王磊等4個弟子陪在下首。原本謹守女眷不上桌的王夫人和嶽夫人也禁不住王貴的強烈要求,分坐桌子左右相陪。本來按照王貴的要求,門房王安廚娘、門房、丫鬟等人也是要同吃的,但眾人卻堅決不願上桌,隻在廚房胡亂自吃。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滿麵紅光的周侗先生一手舉著酒杯,一邊興奮的吟詩,“介甫先生這首詩寫得極妙,將良辰美景描繪的如此生動,當飲一杯”。
“這酒是自己莊上釀造,儲藏了10多年了,先生多吃幾杯”,王明在邊上殷勤的夾菜勸酒,還不忘回頭招呼四個小輩,“這大半年來,蒙先生不棄,犬子和其餘幾個小孩都習文練武,大有長進,全靠先生教導有方啊。幾個小子,還不快過來給先生敬酒。”
感謝的話不可少,祝福的話語也是發自肺腑。王貴4人雖然年少,茶盞大的酒杯也一飲而盡。
什麼?這就是酒?過年已是7歲的王貴還是第一次喝酒,但怎麼和夢中世界的白酒相比,這酒味如此寡淡,也就略略有點酒味罷了,似乎還比不上記憶中的啤酒,難道說蒸餾酒技術還沒有出現?這大半年來,家裏的支出增加了不少,雖說小有家產,但靠收幾十畝地租過日子也是入不敷出,不是長久之計。雖然父親嘴上不說,但暗地裏長籲短歎為銀錢發愁的樣子卻是見過不少次了。夢中世界的記憶,蒸餾白酒似乎並不是很複雜,自己為什麼不能學習借鑒一下呢?
就在王貴琢磨著蒸餾高度白酒事宜的時候,嶽飛突然走到了周侗麵前,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師傅,過年之後,小子不能再整日追隨師傅學習兵法武藝了。家中母親終日勞累,小子已經長大,必須像王磊哥哥一樣幹活幫襯家中生計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更何況是早慧孝順的嶽飛,雖然才年方6歲,在富貴人家還是玩耍搗亂的年齡,在窮苦人家早已是家裏的主要勞力。王明和王夫人不斷勸說,嶽夫人見勸說不得而獨自垂淚,暗恨自己耽誤了兒子的前程,林洪隻能將嶽飛拉起卻不知如何勸說,王磊更是無話可說。嶽飛年紀雖幼,平素卻極有主見也極為倔強,一旦打定主意是絕不更改的性格。
王貴忽地插嘴,“夢中遇到的白胡子老神仙曾教過我一個釀酒的法子,說是能釀出絕世好酒。要不嚐試一下,萬一成了,也好補貼些家用”說到了神奇的白胡子老神仙,嶽飛和嶽夫人也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更何況王貴說釀酒的事情也要嶽家幫忙入股呢,就連周侗也不再反對,更不用說這半年來一直相信自己的寶貝兒子得到了神仙傳授的王明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