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看不到樓下發生了什麼,卻能隱隱聽到掌櫃的在責備店伴什麼,再結合著二樓這不尋常的空置,沈承硯更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秋妹,我猜——這裏可能會出點兒什麼事兒。”沈承硯突然有點高深的點著桌麵說了一句,在白詠秋沒回過神的當頭又補了句:“要不我們以此來打個賭?”
“賭?怎麼賭?賭什麼?”她看似說了個繞口令,實則邏輯很清晰。聽得沈承硯眼底的笑容加深。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一刻之內,要是這二樓沒鬧出點動靜,就算你贏,相反則是我贏。至於賭什麼——就賭一句真話好了。贏了的人,可以向輸了的人提一個問題,而輸者——自然要說真話。”每次長音拖出的時候,沈承硯都在白詠秋的臉蛋上打轉,那模樣似乎是他贏定了一樣。
真心話大冒險什麼的,上輩子早就玩爛了的白詠秋絲毫沒覺得有怯意,相反她更在意他所謂的動靜是指的什麼。
這不明不白的內容,回頭他要是非咬著說她輸了,她一弱女子可拿他沒辦法。想著,白詠秋很給他麵子的白了他一眼,說道:“這輸贏定得模棱兩可的,憑什麼說誰輸誰贏?”
沈承硯腦子轉得很快,聽她一說他便笑嘻嘻地站起,二話沒說的走到樓梯口,末了衝著下麵的店伴招了招。
店伴小跑著上來,問道:“客官還要加菜麼?”估計他從剛剛那個店伴口裏聽到了什麼,開場就來了句直白的話。
“噗……哈哈……”沈承硯樂得捂嘴笑,狹長眼瞼下的瞳仁一下下的瞄向白詠秋。她淡定的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對店伴說道:“暫時不用了。”說完看他還在笑,她暗罵了句“白癡”再衝店伴問道:“二樓空著,是有什麼特別安排麼?”
此問從她口中一出,沈承硯那雙狹長眼瞼下的瞳仁猛縮了縮,笑聲頓時的止了,笑意卻在唇間蔓延入了眼底。
他本來打算喊個店伴過來問問二樓空著是不是有特殊安排的,不過事先他並沒告訴她要幹什麼,就連之前他察覺到的異樣也沒先對她說出來。隻憑著和他的對話,她就問了一句他原本打算問的話,這倒是讓他很驚喜。
她聰明已經超過了善解人意的範疇了。
“那個呀——”店伴猶豫了下才說道:“二樓本來是被人包了的,不過眼下包下這兒的人還沒過來。剛剛那夥計不清楚,安排了二位入座,結果被掌櫃的罵了一通。”說完或許覺得此話不太禮貌,喚了口氣再補了一句:“不過掌櫃的說了,既然二位客官都已經坐下來了,就不用再移座位了。”
這掌櫃的倒是懂事。白詠秋暗想。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不再繼續拉著店伴問話,她緩緩地點了點頭,一臉溫和的打發了店伴,末了衝著坐過來的沈承硯先翻了個白眼,再說道:“一刻鍾之內,那撥客人若來了,就算你贏,若沒來就是你輸。從現在開始。”
賭約雖有改動,不過一開始就決定的輸贏方卻沒變化,沈承硯本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就沒提出異議。他嘻嘻笑著點了頭,跟著瞳仁轉了轉,說道:“秋妹,你是不是常和雪兒往賭坊裏跑?”他怎麼瞧著她對打賭這事挺熟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