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硯口中指的香山,坐落於北宵城的南方。
那山的名字叫得好,卻是一座看不到什麼人煙的荒山。既然是荒山,照道理說應該沒什麼看頭玩頭的,偏偏在深山裏有座求姻緣特別靈驗的廟宇,於是這座荒山就這麼跟著有名了起來。
據說那廟宇並不是誰都能找得到的,不過隻要是有找到的有緣人,通常所求的姻緣都會如意的準。
其實有這麼玄乎的一個地方,縱是白詠秋不好那個奇,沈承雪也會好奇的拖著她跑去找的。然而,她也好,那個粗枝大葉的小妮子也罷,她倆就從未將話題繞到香山上去過,就更別提哪天心血來潮的跑去尋廟了。
沈承雪不去湊熱鬧的原因她是不知道,不過白詠秋心卻是有很充足的理由。拿她的話來說,這一世的姻緣什麼的,總會有人幫著來安排的,她就不用著急的再去求個什麼的了。她會有這種懶惰的念頭,其實也可能是因為上輩子嚐夠了爛桃花的滋味,於是這輩子隻想求個安穩。
那什麼桃花、李花、喇叭花的,一切都隻是浮雲!浮雲而已!
她是想求安穩,正巧小妮子也沒來慫恿、強迫她,於是香山這個地方便被她不小心的給遺忘了。
聽得沈承硯猛的一提,就算他說了就走了,白詠秋仍然花了好久時間才從記憶裏將有關香山的事給挖出來。
那丫的帶她去香山,莫不是為了找神秘的廟宇?吖吖的喲,千萬別告訴她,他對她動了直情!
躺床上琢磨了許久,等白詠秋真的閉眼入夢時,已經到了亥時。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沈承硯就守信的到了白府。
他來的時候,白詠秋還沒起身。準確的說是,這個時候的君若院裏大家都還在準備。
拾喜和香菊正在收拾院子,李媽媽邊收衣服邊指揮著粗仆生火做早點,李笑則在那兒有一下沒一下的劈著柴。眾人都無聲的忙著,來回的穿梭走動,院裏一團的亂。
沈承硯很突兀的就到了院門前,眾人詫異的視線整齊的掃到他的身上。愕然的、驚訝的、迷茫的、呆滯的,各種各樣的表情都落入他的眼底。
嘿,看來他把他們嚇著了!
承受著齊刷刷的視線,沈承硯居然還能坦然的在心裏麵調侃。
遲了一拍,拾喜最快回過神。她匆匆放下手裏的事,迎上前招呼道:“姑爺來了!”
正因自己的出現而讓眾人措手不及偷笑的沈承硯,衝拾喜勾了個一慣輕浮的淺笑,順便瞄了眼白詠秋緊閉的臥室門,問道:“小姐呢?還沒起身麼?”
拾喜立馬答道:“拾喜這就去叫小姐起身。”邊說她邊朝門前走。
“還是我去吧。”沈承硯一把攔下拾喜,說了之後丟下個曖昧的笑容,看得拾喜的臉蛋微紅了下。
他說這話並不過份。頂著個她家小姐的未婚夫這名號,他當然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入小姐的臥房。隻是拾喜覺得他的笑容有點過份。準確的說,他這樣笑不能稱為過份二字,隻是拾喜覺得他表達出來的意思,與他的做為很有出入而已。
在拾喜看來,沈二少對她家小姐還算得上是以禮相待,偏生這沈二少處處說著做著與真實相反的事,好像非得讓別人產生誤會才舒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