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踹開沈承硯,後者哇哇地大叫起來,聽著他那理直氣壯的一喊,白詠秋的額角緊了再緊。她快速抖開被子將自己裹住,末了朝著他揚了揚下巴,瞪著眼問道:“你這麼早來幹嘛?”
眼睛吃不到冰淇淋,沈承硯多少有幾分遺憾,他努力彎手去揉後背被撞疼的地方,一臉委曲地撇嘴,說道:“昨兒個不是說好了要去香山的麼,自然是要早一些嘛。”說著他快速穿好鞋,離開床邊時再問了句:“秋妹用我幫你更衣麼?”
他倒是聰明,站遠了才問出一句惹她的話,倒是避免了被再踹一腳的命運。
嘖,丫的還想幹嘛?
白詠秋的嘴角不自覺的抖了兩下,狠狠剜了沈承硯一眼,說道:“不用了,我有手有腳的,不需要別人幫我穿衣。”說完看沈承硯帶著戲謔的淺笑還站在床邊,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她不由咬著牙再說道:“你……給我……出去!”
“哦,還要出去呀——”拖出一個意味不明的長音,沈承硯卻是很識趣的轉出屏風。
白詠秋快速穿衣、洗漱,完畢後再到外室時,並沒見沈承硯,隻看到拾喜在擺早餐。
拾喜一邊擺一邊說道:“小姐,這是早點,姑爺說你們今日要出門,拾喜幫小姐準備了些零嘴。”
“別叫他‘姑爺’!”白詠秋坐到桌前,別的沒說就先糾正了拾喜對沈承硯的稱呼。
拾喜訝了訝,弱弱地問道:“不叫‘姑爺’……應該叫什麼?”
“叫‘沈二少’唄。”白詠秋舀了勺粥入口,口齒不清的答著,餘光瞄到正好過來的沈承硯。他應該是聽到主仆二人的對話的,不過臉上並無不悅之色,相反他的笑容裏還有幾分促狹的意味。
“反正拾喜遲早得改口,不如早些改,免得到時不習慣。”沈承硯半真半假的說了,說得白詠秋翻起白眼。
這家夥……她真是懶得和他辨下去。
吃了早飯,帶上拾喜準備的零嘴,白詠秋就被沈承硯給拖著離開。
坐在馬車上,白詠秋終於忍不住地問道:“你帶我去香山,荒山野嶺的有什麼去頭?”
沈承硯的頭靠在車箱上,先懶懶的瞄了白詠秋一眼,嘴角那輕浮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再說道:“秋妹真不知香山裏有什麼?”
“知道啊——那又怎麼樣?”車速開始減慢,白詠秋撩起窗簾的一角看去,已經到了南門前。
車停了,像是要應景一般,二人間的對話也暫時的停了下來。
出城向來比較容易,加上他們乘的又是帶有沈府字樣的官車,守城的兵士連問都沒問一句便拉開城門放了行。
馬車重新動了起來,沈承硯這才重開了話題,卻是一臉正經地說道:“不怎麼樣,隻是想找找那廟宇而已。”話說完,他又恢複到輕佻的表情。
白詠秋的心跳滯了一拍。他認真的模樣真的很帥。
隔了許久,白詠秋才悠悠地問道:“做這事……有意義?”
沈承硯笑了笑沒回答,瞳仁內有暗光閃爍,白詠秋看在眼裏記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