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回來的路途勞累,就算有頗重的心事,白詠秋還是沾枕就睡著了。然後一夜無夢,直到被拾喜喊醒。
揉著眼伸著懶腰坐了起來,耳裏卻聽拾喜說道:“小姐,沈二少來接小姐了。”她頓時一個激靈,直接跳過初醒時的迷糊,跟著猛的翻身起床,雙腳剛觸到擺得整齊的鞋麵上她又想起自己衣冠不整,便再縮腳坐回床間。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讓拾喜錯愕。
“小……小姐……”
白詠秋擺了下手,也不知道幹嘛擺這下手,反正擺過之後她冷冷地說道:“叫沈二少先走吧,回頭讓李笑送我過去。”
拾喜愣愣地“哦”了聲,臉上擺著迷糊。
逐客令下得清楚,站在門前的沈承硯聽得惆悵。要是昨夜他沒去找孫青說個清楚明白的話,今天或許又會因為白詠秋的冷漠而失落。此刻心境早有改變的沈承硯,聽罷之後沒難過不說,反而發出低低的笑聲。悅耳的笑聲傳入內室,隻聽白詠秋再冷冷地丟了句:“男女授受不親,沈二少站在我臥房門口算是個什麼事兒?”
沈承硯發揮了他的厚臉皮,幽幽地說道:“秋妹別這樣說嘛,好歹我也是繞了遠路來接你的呀。”他這話倒是沒錯,他住的沈府,也就是從前藍令宇的王府,本來就離皇宮南門極近,但沈承硯每天清晨卻是先來白府接她,再一同的朝天華街去。這分明就是繞遠路。
白詠秋向來對沈承硯都有幾分無奈,便懶得和他多說,自顧自的穿衣梳洗,再吃過簡單的早飯後無視掉門邊依著的沈承硯,直接出了臥房。
被無視掉的男人也不生氣,更不再多說什麼,隻帶著輕挑的淺笑看著女子忙碌的身影直到出門。在看白詠秋走到院裏打算張嘴喊李笑起床的時候,尾隨在後的沈承硯才突然從她身後伸了手,將她的嘴一把給捂了並在她耳邊,說道:“秋妹,你看我都來了,還是別打擾別人的瞌睡了吧!”
被突然的一摟一捂,白詠秋驚嚇之餘更是怒意生出,吊著眼瞪向沈承硯,雙手更是用力的去掰他的大手,瞳仁盡是慍怒。
丫的今天又在玩什麼把戲?
被實實在在的瞪了,沈承硯回了個輕描淡寫的賤笑,順便將女子的手拉開一隻,再用身體抵住她的後背防止她退走,繼續以曖昧的姿勢捂著白詠秋的嘴,末了他略埋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秋妹若是不同意,看來我隻能這樣摟著秋妹出府了,如何?”
如個毛何!白詠秋一腳踩在沈承硯的腳麵上,順便還擰了兩擰。
沈承硯疼得噝了一聲,卻仍然堅挺的保持著這個姿勢沒變。
“秋妹還是別亂動了。咱們走吧!回頭在車裏,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說呢!”最後那句話,沈承硯是壓在白詠秋的耳邊說的,有點神秘的感覺。
反抗掙紮中的女子稍愣了一下,隨後卻掙紮得更厲害了幾分,同時嘴裏還嗚嗚地喊著什麼。
“秋妹要說什麼?一會兒在車裏慢慢說吧。”沈承硯狹長的眼瞼下,瞳仁滑過狡黠之色。他大概能猜到白詠秋在說什麼,卻故意裝作沒懂的不放手,摟著她繼續朝院口走去。
哇呀呀,這樣子出去,被人看到還得了!?白詠秋轉了瞳仁,腦裏靈光一閃,也不再繼續去掰沈承硯的手,反而將他的手往嘴邊一壓,順勢再張嘴一咬,門齒貌似刮到了他的手心。
身後的男子僵了一下。
掌心被咬到,疼是半點不疼,癢卻是真真的癢,而且這種癢還是直搔到心口的癢。沈承硯倒抽了口涼氣的同時,不舍的鬆開了手。
他一放手,白詠秋立馬將他推開,隨後將他從頭至尾的打量一遍,視線裏似乎帶了點點厭惡,隨後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有什麼話要說的,你最好給我準備好。”言下之意是讓他別臨時瞎編話來搪塞她。
沈承硯隻笑沒答,心裏卻在說,自然是要說個清楚。
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白府。坐上馬車,白詠秋故意坐到了沈承硯的對麵,後者略有遺憾的聳了聳肩,也不執意要求她坐到身邊。隨後,沈承硯不等白詠秋提醒,便說道:“昨夜我去找了孫青。”
話音落時,馬車駛動起來,似乎他的那句話就是開車的信號般。
白詠秋聽得表情頓時一正,眉頭還擰了起來,略有不安地問道:“你沒事找他幹嘛?”這話大有沈承硯騷擾到孫青的意思在其中。
沈承硯沒有不悅,隻輕笑了笑,輕飄飄地說道:“去向孫青說個明白呀。”說著身體朝前傾起,收起輕浮的淺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去向孫青把你要回來。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