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就在那一瞬間發生。晉天享帶著手下搶出白家人,還沒回到白詠秋等待的這邊時,一群身著黑衣麵帶黑布的人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在遠處的白詠秋看得清楚,湧上的這群人總共有二十人左右,手裏統一的拎著鋼刀,遇上人就開始砍,分明是想殺個片甲不留。
完全沒有準備的晉天享他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他大聲呼喊著讓白紹言帶著白家眾人先走,而他則主動的留下來斷後。
守在白詠秋身邊的這人,看晉天享那天的形勢不太妙,便丟下句讓她別亂跑的話,提了刀上前支援。白詠秋哪裏有心思去聽他說什麼,此刻她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生怕白家眾人在這路過來的時候,又遇上什麼意料外的事。
還好晉天享帶的這群人都不算吃素的,就算對方人多勢眾,但還是被他們給截了下來。兩邊的人交起手來,打得不可開交,白家的眾人趁機跑到了白詠秋等待的地方。
看到本以為是失蹤的女子,正焦急的在前方伸著脖子往這邊瞅,白詠禾加快速度,邊喊著,“小妹——”邊奔到了白詠秋的身邊,給她來了個大大的熊抱,以表示自己的喜悅心情。
白詠秋差點沒被白老二這熱情的一下給抱背過氣去。
隨後到麵前的白紹言,一邊拍著溫氏的背心幫她順氣,一邊氣喘籲籲地問著,“秋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從晉天享帶人闖入驛站救出他們,到後來這群來曆不明的黑衣人出現,經曆了這心有餘悸的過場,眾人還雲裏霧裏的不明原因。
現在他們唯一明白的隻有,他們暫時是自由了。
白詠秋從白詠禾懷裏用力掙了個頭出來,多的話沒說,隻簡單地解釋道:“晉天享是來救咱們的。”隻是這群黑衣人,可能與許文甫脫不了幹係。
想到這裏,白詠秋不由思索,當時沈承硯沒把話說明白,但言下之意分明是想找孫青出來與許文甫接頭,然後演一場戲給許文甫看,再順便的使個金蟬脫殼之計將他們救出。然而看這群黑衣人裏,分明就沒有孫青的身影……難不成沈承硯的構想並未實現,還是說他也陷入了困境?
白詠秋的心口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慌得呼吸都亂了起來,隨後她不得不自我開導地暗想,他好歹也是變態宇的親生兒子,應該不至於被變態宇像對待白家一樣的下重手。
感覺到懷裏的妹妹體溫驟涼,且呼吸也不順暢,白詠禾還以為他抱得緊了讓白詠秋不舒服,就鬆開了雙臂並關切地問道:“小妹有哪裏不舒服?”
白詠秋拍了拍堵悶的胸口,努力展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說道:“沒有哪裏不舒服,”說完她穿過白詠禾的手臂向前瞄了一眼,再轉頭衝眾人說道:“趁著亂,咱們快走吧!”
她喊走,白家幾人都沒異議,就連與晉天享很是熟悉的白詠禾也沒提出異議,而沈承雪卻是迷惑地問了一句,“詠秋,人家晉公子好歹救了咱們,就不等他了麼?”小妮子這問是出於厚道,在她看來,畢竟人家出力的救了他們,而他們怎麼能連個謝字都沒有就離開呢。
“等他幹嘛?再等下去,我就得嫁給他當妻子了!”白詠秋輕描淡寫的一語令白家人若有所思起來。
合著他們能得救,全靠了她犧牲幸福。
應該是沒誰希望白詠秋以這種方式嫁給晉天享,於是再沒人出言說什麼等與不等的話,此刻就連沈承雪也開始輕聲嚷道,“那快些,咱們快些離開。”末了嘴裏更是嘟囔著什麼。
白詠秋仔細聽了一下,小妮子似乎是在埋怨沈承硯,說什麼他救人不救到底,隻是讓他們穿了個暖,吃了個飽,好好的休息了一夜,卻絲毫不想辦法把他們救出去,害得她白詠秋得做這麼大的犧牲雲雲。
聽了那些嘟囔,白詠秋不由暗想,昨天那士兵嘴裏的沈大人,不見得是在說沈承硯,弄不好是說的沈將安或是許承桓都有可能。之前她是一直都忽略了,加上沈承硯曾對她做下的承諾,以至於讓她潛意識以為士兵提起的就是他。
不管是什麼,現在他們都得麵臨著當逃犯的命運。
白詠秋蹙了下眉,眉頭還沒鬆開就感覺被白詠禾牽住的手間緊了緊。她側頭去看他,後者衝他露了個燦爛的笑容,似乎是在讓她別操心太多。
她側頭衝白詠禾淺笑了下,讓他別擔心,本想順便再看晉天享一眼的,不過遲疑了一拍終還是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