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方華瑞時,白詠秋還看到了讓她擔心的拾喜。準確的說來,應該是拾喜直接就撲到了白詠秋身上,不分主仆的將她死死抱住,嘴裏邊還喃道:“小姐小姐小姐……”
感覺到肩頭似乎有些濕潤,白詠秋拍著拾喜的後背笑說道:“傻拾喜,怎麼看到我就哭啊?”
方華瑞聽說拾喜哭了,心裏麵就不太樂意,不過他的情緒向來藏得較深,就算心裏不樂意,臉上也沒半點不高興的表示,隻是伸了手來微用了些力將拾喜從白詠秋的身前拉開,嘴裏更是說道:“沒瞧見白小姐時哭,這瞧見了怎麼還哭,再哭下去隻怕會哭壞眼睛。”
看方華瑞那分明心疼,但做得隱秘的舉動,白詠秋隻覺得好笑,不由揶揄了一句:“華瑞何時迎娶拾喜過門呢?”
此問一出,拾喜就鬧了個紅臉,說是去洗把臉便轉身入了內室。而被白詠秋問到的方華瑞卻是大大方方地說道:“這事還得請白小姐替華瑞做個主,早些把拾喜許給華瑞。”
這裏說話的聽話的都是明白人,這話分明是在暗示他早就想娶拾喜,可惜拾喜是硬沒點頭答應。
白詠秋深知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的苦處,當下就表示拾喜的工作由她來做。
方華瑞聽得嘴角露了個喜悅的淺笑,隨後卻是神色一正,話鋒一轉,說道:“白小姐咱們來說說正事吧。”說著請了白詠秋與白詠文到屋中坐下。
這所謂的正事,自然是與他們的來意有關。就是關於白詠秋進宮尋找沈承硯的事。
拾喜已經泡好熱茶放在了桌上。
白詠文是怎麼認識,不對,應該說白詠文是怎麼熟識方華瑞的,白詠秋已經沒有念頭去追究,她現在隻想知道一個早就離了宮的樂師要如何把她平安的送進宮裏。
“我已安排了太醫院的解太醫,回頭白小姐就到解太醫那裏去,解太醫會有辦法帶白小姐入宮的。”方華瑞深知這事緊急,縱是他本身是個說話喜歡拐彎的人,在這個時候也不敢怠慢,開口就把安排簡單的說出。
聽著這“解太醫”三個字,白詠秋怎麼就覺得有些熟悉,她斜眼去瞄白詠文,後者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在瞄她。
“三哥,那解太醫可靠麼?”其實她更想問的事,白老三是不是還有事瞞她,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打了個轉,轉成了與原意不太相幹的一句。在白詠秋看來,白老三真要有事瞞她,她也沒那本事問個明白。
自進了院裏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白詠文,不急不緩的端了茶杯先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的同時,說道:“這個解太醫是解辰彬的堂弟解辰連。”
啥!?白詠秋眨巴著一雙大眼。
照理說,白家被扣上了那麼多足以輕則滿門抄斬,重則株九族的罪名,偏偏隻是從輕發落的發配了邊疆,並且,就連與白家結姻的那些家族都未受牽連,就已經算是藍令宇給的天大的恩惠了。然而,還將與白家有千絲萬縷的解家人留在朝中,並且還是太醫院這種隻要有了異心,就絕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手的地方……
藍令宇可不是傻子呀,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不帶大腦的事呢?這其中是有什麼緣故麼?
白詠秋愕了許久,有種念頭在腦間滑過,無奈怎麼也細不清扯不明捉不到。
“秋妹,你是詫異解辰彬的堂弟會何會入太醫院這事麼?”白詠文倒是了解白詠秋,看她一臉迷惑,便猜她定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而犯著嘀咕。
白詠秋“嗯”了一聲,張嘴本還想多問一句,卻聽白詠文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就解釋道:“秋妹有沒有想過,為何明明是找解辰連幫忙,卻得繞到方華瑞這裏呢?”
白詠秋一個激靈,心說,哇呀呀,剛剛她沒抓到的部分,不就是這個疑問麼!
既然解辰連是解辰彬的堂弟,那白詠文大可不必繞了彎的讓方華瑞穿這個針引這個線呐!倒不是說方華瑞不穩當,而是找的人越多,牽扯的人越廣,這布局就越容易出漏子。有道是隔牆有耳,紙不包火,還有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那都是因為人多而雜,導致某個環節出錯而壞事的。
照白老三之前那些嚴謹的做法,他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才對!
白詠文不等白詠秋發問,繼續解釋道:“那是因為一開始,我並不知解辰連在太醫院。”說完換了口氣再補一句,“解姨父好像與解家脫離了關係,並沒怎麼走動來往。”
耶?就這樣?白詠秋又眨巴著一雙大眼,眸子裏遲是迷惑。看得出來她是對白詠文後麵補的那句話感到迷惑。
那雖是上輩人的事,卻有種不協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