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聲喚,喚地林宏醒了臉。
“林宏你盯著我的沙拉做什麼啊!……唉呀,你的臉是怎麼了!”蘇小鬱見到林宏一臉驚嚇。
林宏摸摸臉:“我、我就是回南部多曬了點日頭。”
“你這滿臉都長痘了啊!”蘇小鬱往前盯著林宏的臉瞧:“怕我親你也不是這麼防的!”
這話一說,林宏不是刷紅臉,而是刷白臉,平常這種時候,四周總是刀劍無影,道道殺人的視線射來。
蘇小鬱盯著林宏的臉瞧地更仔細了:“不行。”接著,一個惡心:“你能不能換張臉?”
林宏臉臭了:“滾。”
蘇小鬱笑笑,十分得意地哼著歌跳走:“癩蛤蟆、癩蛤蟆,可愛的癩蛤蟆。”
林宏無奈地看著鏡子裏陽光反射的臉,唉,才大吃了一個月,已經是滿臉大痘,之後該怎麼辦?這皮膚黑又滿臉大痘,確實看起來就像是癩蛤蟆的皮,又髒又亮,一向英俊瀟灑的自己照了鏡子都沒自尊了。
但是……。
林宏看著蘇小鬱擱在一旁的生菜沙拉:“蘇小鬱,妳不吃了?那我吃啊!”
蘇小鬱一聲銀鈴:“好阿。”
林宏像是撿到寶,狼吞虎咽地把那盒可恥又不沾醬的生菜往嘴裏頭塞。
天阿!那入口的口感,就算是天食也比不上阿!好吃多汁清甜地炸地腦子都要爆裂了,林宏三兩下就將整盤吃完,接著,一怒之下,毫不手軟花光所有的錢,把一攤子的菜全買下了!
林宏覺得他非得狂吃這種又生又脆的菜,才能滿足現在無底洞般的五髒廟。
嗑了一整顆生高麗菜,才一分飽了,看著一袋子菜輕了半,腦子也醒半分。
舊校舍人多,這個時候,交誼廳許許多多的學生會,正在忙進忙出弄橡湖會的事,一個月來,古夫高中並無多大改變,唯有學生會忙橡湖會的日子急,搬了好一會兒,有人幹脆偷懶了,畢竟外頭雖然雲多了些,卻是又熱又悶,像是有毒瘴氣,吸一口都發暈。
幾個人在長簾下有很多方桌納涼,連舊校舍的打雜老頭也坐在那搖著團扇打盹兒。這整排桌是上世紀的大理石製的,至今依然光光亮亮,上頭刻棋盤格,棋社的人,常常在這裏對弈。
林宏看到難得一張棋桌有空,就說要開賭盤,賭贏了要買一攤位的食材,大家慫恿著他和會長下,一聽是有錢小少爺,林宏更是樂不可支,終於有人要替他付錢買吃的了,於是,立刻向會長下戰書。
並不是時常有人邀會長下棋,但是有人邀了,會長也不拒絕,他並不相信大師的話。
林宏坐在對桌,挽起袖子,蓄勢待發:“會長,可告訴你先,我可是殺遍南部老鄉那群嗜棋如命的老頭。”
會長一笑如春風,還沒開盤,先殺光了所有女學生的眼。
一聽到賭,副會長修清立馬順便當上盤外莊家。說起副會長修清,別以為他人如其名清清秀秀,那模樣可相差地遠了。他身形健壯高俊,糾糾昂昂,加上個性瀟灑,隻要露齒一笑,那些什麼妹子阿都會圍上去,平常就像在圈養羊一樣,整群都是他的牧場。
今天也是隨便一喊,一大堆人就圍了過來,弄的林宏想輸都必須不能輸了。
蘇小鬱和很多女同學自然是站在會長王子後頭,她們都賭會長贏,相對的,林宏這邊隻有幾個不認識和一個打雜老頭撐場麵,可憐兮兮。
情勢相差太多,連一賠十都喊出來了,林宏實在很生氣,為了讓那些女人別再囉嗦,立刻先手開局。
會長倒是無所謂,他對於自己棋藝很是自信,甚至那什麼九死棋陣的,早也知道怎麼解,他請了手,就讓林宏先了棋。
說起來,下棋前想到小時候的事本來就很玄,起手之後,步步棋在眾目關注之下,竟然漸漸走向了九死棋陣,會長一步一步,心頭越跳越沉。
在最後幾隻小兵移動的時候,會長幾乎都快懷疑起來,是不是對方已經知道九死棋陣?怎就這等剛好?
“車走三。”林宏漫漫地說。
眼看著那子棋子,緩慢地移動到他注意的交叉點上,正正方方,著著實實,會長忍不住捏了冷汗。不,事情不會這樣,不過是巧合,就像五歲的他一樣,這不代表什麼,他也還沒輸著。
他緩慢地移動一下他的王,而下一步,林宏想都沒想,最後一子小兵,就這麼地落在邊點上,那子兒一下,棋陣布局就完成了,一顆子兒也沒偏。
正正巧巧布整了九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