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林宏落入一疊桌椅之中,滿抽屜的書砰砰砰地滑到了他的臉上,一兩秒之間,林宏幾乎做不出任何反應或想法,一片空白,隻記得疼阿疼阿,疼的不是這一掌一跤摔地,而是先前那種自骨子裏的酸蝕痛楚。
河沙早殺紅了眼,下一拳更欲要打得林宏站不起來,林宏雙手立刻一檔,緊張大喊:“等等!……就算你打倒我我也不去!”
河沙狠著牙:“你現在說已經太遲。”
林宏怪叫:“屁啦!我剛剛就說了好嘛!”
河沙一拳又要下去,林宏又一聲喊:“等等!”
不過一個手臂距離的河沙頓個半秒,說時遲那時快,林宏逮到機會立刻回勾一拳,這一拳近乎使勁他所有氣力,差點把手臂骨甩了出去,隻是一打到河沙身上那刹那,手骨就像撞上硬塑料被反彈震地發鳴,痛得要命。然而,大個子還是因無心理準備,著實半退了步。
林宏乘機站起來狂退一尺,心跳飛快,餘悸猶存,握著自己好不容易才沒那麼抽痛的神經,兩手擋著前頭,似要確保兩者相安無事,又一聲喊:“等等!”
連連被等等兩字耍的河沙已經不爽到漲起青筋。
林宏慌地一股腦把話像機關槍咑咑咑地飆了出來:“咱們在這裏打著是要做什麼?現在說啥高薩根本太早,眼前火都救不了了,還想那啥?你要躲哪就趕緊去,真不明白相小仙怎麼會讓你胡來!”
一聽,河沙神色有異,適才收回了拳頭。他低頭思忖了一番,平複道出:“你不必說了,高薩一事往後再說,…今日之事,我本就打算去投案,沒要再躲了。”
林宏還沒來得及訝異,河沙陡然一個跨步坐到會長麵前的椅子,半身往會長桌前傾去:“但我也不能一直待在研究院裏頭。”
方才到現在,於教室中央文風不動的會長眯起了眼。
河沙話語一轉,雙目炯炯:“十二月進高薩前,救我出研究院,津計。”
在此等氣氛下,狂妄地得寸進尺,刨肉削骨,不知節製。
鍾麵過一秒、兩秒。
“不可能。”會長應聲冷下去。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河沙身子往後回去,笑著雙手敞開,看著窗外:“所以我請了一批觀眾,讓全世界都我今天特地來找了你。我要多躲一天不去投案,你就多一天危險,說不哪日研究院把鞋圈事查到你身上,查到你津家去,雖然我知道肯定查不出個什麼,但一旦給有心人把事坐實,那麼津家幾百年的基業,便會毀在你一人手上。”
一字一句刮著會長的皮,越劃越出采,會長眼光寒入凍骨,他幾乎沒張唇:“當初,你就該繼續待在鞋圈。你忍不住跑出來了,好,我也是想辦法救了,就讓你藏好,別出來亂吠,等下一季研會預算,我能說就有把握你沒事。你呢?好了,沒忘記東磯市研究院是第一大的研究體係,也是官方、軍方、甚至大公國裏幾個大國都把命擱在裏頭,你心血來潮,一鬧,還以為研究院不會做什麼?你萬事不先商量,擅做決定,明明有比較簡單的路偏偏不走,現在就說一句要我救你出去?別想!你要我出力,就得學著忍著點,我根本不在乎你做些什麼,但要再礙到我的事,連你都能一並鏟了!”
所有在外頭的,左右安靜了,他們如鳥雀般小心互望。縱然聽不見內容,但是那張臉,那些話語氣聲,那個全校女生的王子,那個政治世家的後代,那麼完美一絲不苟的形象,突然在所有人圍觀當下冷冽地崩裂。
所有人害怕了。
河沙笑笑,宛如什麼也沒聽見:“你得想辦法,津計。我信得過你,隻要你一句話。但你要不想辦法把我弄出研究院,事情就會鬧到你那裏,你知道我有這本事。”說著又威脅地撇了眼教室外頭那群圍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