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冬中艱苦跋涉是很耗費體力的。這讓所有人成了大肚漢。盡管有著惡臭的食物壞某些人的胃口,但大家猶如風卷殘雲一般迅速的消滅著食物。
當然還有酒。雖然說酗酒對於軍隊的紀律非常不利。但是這是在寒冷的北方啊,不喝上兩口可是不行的。況且這裏的軍隊本身紀律就沒多好。馬丁知道,有些時候,這裏的軍隊就會喝了酒之後醉醺醺的打仗。猶如野獸一般的咆哮著,不顧傷痛的狂衝。凶蠻無畏。這在有些時候非常有效,可以一舉衝垮敵人。但是如果遇上紀律嚴明而且士氣高漲的軍隊,就會恰得其反。
不過馬丁謹慎的盯著那些北地軍人,他不希望出現有人撒酒瘋。
而明顯,北軍的隊長也是這樣想的。當然原因可能不一樣。但是他悄悄地囑咐了隊伍中的那名女巫幾句。然後就見到後者將主人家拉到一邊。在酒罐裏下了些東西。
當再度喝到酒的時候,盡管酒精淩冽,而且其中又放了香料讓味道更好。但是馬丁還是品嚐出了一絲額外的東西。作為一名通曉動物植物知識的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馬丁知道那是什麼。
果然,不一會,沒人撒酒瘋。他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主人家暗暗的鬆了口氣。而他的幾個兒子則明顯鬆了拳頭。
這片土地上,軟弱的人是不會擁有這麼大一戶莊園的。盡管實力相比十分懸殊。但是如果真要是惹惱了他們。主人家的兒子們照樣會敢於亮劍。
當然,他們也會衡量利弊。除非是有人做出了非常冒犯他們的行為,否則麵對強大的實力外加王國正規軍這雙重因素,他們寧可忍氣吞聲。
喧囂的房間裏逐漸的安靜了下來。馬丁便拉主人到了一邊去聊。
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和其他德魯伊有著很多不同。其中有點便是,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除了關注自然萬物之外,也關注其他德魯伊看來“不自然”的事情。例如智慧生物的社會。
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將普通的德魯伊也關注的自然方麵的學問,稱之為自然科學。而將另一類,稱之為社會科學。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都是他們研究的對象。
馬丁不是研究型的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但是卻也擔負著一些任務。這次來,他也要順便收集一些北境社會變遷方麵第一手的資料。這很有用,除了應該的做彙報之外。他收集的信息可以拿出來同其他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作交換。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是很注重知識的積累的。這些信息可以用來交換其他信息,甚至也可以直接換成金銀之類的一般等價物硬通貨,甚至於魔法物品等等。
有些人喜歡知識,因為知識就是力量。然而當知識不能帶來力量的時候,你還會去追求它嗎?依然會有人追求它的。他們為的是知識本身。斯達赫賓賽派德魯伊中就有很多這種人。
馬丁找主人家談的是北境進入到大一統之後的種種變遷問題。北地原本是四分五裂的。有著很多國王。但是現在頭一次的,由一個王者中的王者,一統北地。這帶來了很多變化。特別是北地原本有一定的民主傳統。他們會如何看待這樣一個王者?他能夠帶領他們贏得榮耀,但是那些約束呢?特別是馬丁知道,已經有些北地人不願當他的臣子,已經離開家鄉去尋找新的土地。現在這片土地上有著很多值得研究的事情。
一開始,主人家是有顧慮的。固然北地民風豪邁,但是也不代表能一家之主會那麼天真。特別是馬丁是和北軍一起來的。不過馬丁自有高招,掏出來了南方產的好酒。一杯又一杯。讓主人家很快就變得健談了起來。
這招永遠是打開話匣子的好辦法。馬丁很快就收集到了很多有意義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馬丁就和北軍小隊的隊長,以及娜塔莎和另外一名北地士兵騎馬出去了。暴風雪已經停止。殘存不少積雪,但是在娜塔莎給北地出產的矮種馬蹄子上套上一種雪鞋之後,騎行隻是會慢一些而已。
他們來到了一片泥炭地旁邊。
“你來這裏幹什麼?”娜塔莎有些不滿。是啊,一大早就離開柔軟的床鋪和溫暖的房間。誰會高興?而就算是對於馬背上長大的遊牧民來說,騎馬其實也是一件累人的差事。如果有更好的交通手段,牧民也會放棄騎馬。
兩名北軍成員也有不滿之意。但是他們什麼也沒說。畢竟他們是軍人。服從命令。而娜塔莎則是和馬丁相處了一段時間,了解他的脾氣,所以才敢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