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的那個義父是魔教之主,亦姓段?”田洱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一切,那是那個老男人幕後驅使?
搖了搖首,段碧瑜臉色微變,“義父不姓段……不如說,沒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誰,就是我也是三年才得以見他一次,更別說旁人了。至於他是不是魔教之首,我也不清楚。”
因為,教主從來不見人的。
聽到這裏,神情一直都有些淡然的田洱,變得有些沉重,這個不知名的神秘男人是誰,他在這出戲裏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還有,段碧瑜就真的騙到了段蒼玥以及殺華?
如果,殺華是魔宮之主那麼她是怎樣取得殺華的信任,與殺華又是什麼關係?
“那麼,你與殺華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可以自由出入魔宮?從一開始田洱就知道她與殺華有種某種關係,她還一度以為殺華就是冬晴……也就是段碧瑜的主子,可現在看來,仿佛又不像。
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十歲那年,殺華到過魔教,當時他還隻是個不起眼的少年,而且魔教一直沒把魔宮的人當在眼裏,他被教裏的一些小人暗算,是我幫了他。十五歲之後我可以離島,他委托我做了件事,之後我們便有了聯係,即便到了段府都還有聯係,隻是……他並不知道我是段碧瑜,而大哥並不知道我是冬晴。”
一頓,“他不知道?”這怎麼可能,二人同住一屋簷下,而且,“你不是自小就跟著他的嗎?”怎麼會又變成另一個人?
田洱的疑問,在她扯下人皮麵具時,變得不再那麼震驚了。
原來……如此。
“哈,一個女殺華耍著那麼多人轉,不得不說你很厲害。”田洱由衷地讚美了一句,“那麼,你是怎樣讓身才高挑的冬晴變成小鳥依人可愛的段碧瑜?”樣貌可以偽造,那麼身形呢?
二人,足足相關了少到有三寸。
用著段碧瑜的臉,頂著冬晴身體的這個人,就在田洱麵前神色變得有些詭異,在田洱再次震驚的目光之中,那本高挑的身子慢慢地變矮,因為那本合身的裙子已拖地。
“……縮、縮骨功?”已經沒辦法來形容自己的震驚了,田洱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不但見識了易容術,連縮骨神功都能遇上,實在是……太激動了!
“你……骨頭疼不疼?”田洱竄了起來,走到段碧瑜的身前,驚著那張美麗的小臉,震驚半天才問出一句,差點讓段碧瑜一腳滑倒的話。
好容易才整理了一下那被嗆到的情緒,“……五歲開始,就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了。”她回答,那年她被凍傷的雙腿本該是要廢了的,卻沒想到陰差陽錯,還讓她明白了自己的特殊能力,“所以,現在並不疼。”
“現在?”那,當初學的時候,她是不是過著痛不欲生的生活?
不禁的,田洱用著憐憫的目光看著這個與自己同歲的女孩,“其實,你也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太過傷人,即便她們二人都由心裏明白,但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種心情了。
回了神,“你還是變回原來的模樣吧,這樣看著讓人鬱悶。”雖然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就是段碧瑜的容貌與身形,但讓她看著十分的別扭。
於是,她變回了段碧瑜的容貌,冬晴的身形……怎麼說呢,隻能說是個十分清秀的姑娘,眼裏的冷漠不比田洱淡,都是看盡了這個世間滄桑之人,活著對死仿佛沒有界線。
仿佛是許久沒有恢複自己的模樣,段碧瑜有些不自在,那雙白皙的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看著田洱仿佛在問田洱還有什麼要問的,卻又害怕著田洱再問出些更叫她驚詫的問題。
可最後,田洱卻什麼都沒有問了,端起了那杯被冷落了許久的茶,飲了一口,“嗯,涼了。”她說。於是段碧瑜去準備了新的熱茶,而她是真的可以自由出入這個屋子的,田洱就看著,什麼都沒有說。
斂了眸,田洱其實還有兩個最重要的問題,卻遲遲沒有問出口,因為她知道,段碧瑜定是回答不上來,也不能回答的,那是關呼著二人性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