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小枝不知何時竄上了田洱的肩頭,弱弱地吱了一聲,仿佛知道它的新主人心情不好,而去安慰她一般,然後用小小的腦袋蹭著田洱的脖子。
伸出手,揉了揉小枝的小腦袋,“……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是啊,自己的小情緒,還是有人……不,有小動物關心的。即便,自己大約……被天下人拋棄了,但它們卻仍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也不會惹她不高興。揉著小家夥,“小枝,你說我該怎麼辦……”
該,如何是好?
離真相越近,她越害怕 。
害怕那是她無法承受的結局,害怕一些她怎麼也承受不住的東西。
唉,誰可垂憐?
隻是,田洱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司徒木,那個她信了十七年之後,開始懷疑的人,一個就像親大哥一樣存在的人。
“……世界,真小啊。”手還揉著小枝的小腦袋,田洱望著眼前的一臉儒雅的男子,略青的頭發整整齊齊地梳了個發髻,用一根玉簪插著;他穿了一件青衣,外頭披了件大暖袍。是了,天氣轉冷了,是該穿多一些了;一雙無神的眼淡淡地望了過來,沒有瞳色的,淡得就像一潭死水。每回看到,田洱的心都人揪著疼,很難受的。
司徒木臉色有些冰冷,跟在地球那對田洱總是忍不住咆哮的司徒木簡直判若兩人,他冷淡地開口:“我是特意來找你的。”並不是偶遇,這天下間也不可能如此之多的偶然。
輕眨了一下眼,田洱一臉的‘我猜也是如此’的神色,然後笑了笑,“是要抓我回去嗎?”現在的她,不相信很多人,不巧的,連眼前這個讓她本該心係的人,她也不相信了。因為,他出現在太過詭異,而且他……變了。
點了點頭,“你在外頭很危險。”他不能放她一個人在外頭遊蕩,以她為目標的人太多了,危險無處不在,“跟我回去,那裏才是屬於你的地方。”司徒木立在那兒,並未有上前逼迫,口氣也仍是那麼的冷淡,就像個陌生人。
田洱也定在那裏沒有動,收回了揉著肩上小枝的手,淡淡地望著一兩丈外的人,那張臉還是那麼的英俊,還是那麼的熟悉,不一樣的隻是那種表情。
“能告訴我,你是屬於哪一方的嗎?需要我的命,還是我的其他什麼?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們拚命都想要得到的?”田洱開始懷疑,也許那個陰謀,在她未出世就開始凝聚形成了,她不過是陰謀的一枚也許十分重要的棋子。
即便再重要,棋子也永遠隻能是棋子,哪會有好結果?
終於,那無神的眸眨了一下,冷淡的表情有了一絲的轉變,那大袍子下的手動了動,伸了出來,手裏捏著一樣小東西,田洱望過去卻震住了。那是一枚鑰匙,小小的卻讓她瞬間便明白了何用的,蹙著眉頭,“那個盒子是你送來的?”他要搞什麼花樣?
搖了搖首,“不是我送的,但是鑰匙一直都在我的手中。”頓了一下,“有人想讓你將盒子打開,所以將盒子送到你的手中了,但是,唯獨那個盒子是你不能打開的。”收回了手,同樣也收回了那枚鑰匙,司徒木的話沒有虛言,“跟我走,不會傷害你的,隻有我。”
旁的人,不管是誰接近她,最後都必定是要傷害於她的。
任何人。
田洱此時的神色已經變了,雙手捏得緊緊的,久久之後才緩緩地鬆開,“如果我說不呢?”她自己的命,不想聽別人使喚,即便這個頂著司徒木一模一樣麵孔的男子,她也不想聽。
見過花容,她越發不相信這個人會是司徒木了。
“你別無選擇。”一句話間,田洱已經落入了司徒木的手中,單後就被捏住了喉嚨,卻不疼的,隻是身後堵著一塊肉牆告訴她,她掙紮也沒有一絲用。
咬著牙,“你說過不會傷害我的。”馬上就食言了嗎。
耳邊響起司徒木的聲音,“我的確不會傷害於你,即便用手段將你帶回去,也不會傷害於你。”至多不過讓她一時受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