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把風的洛離等到時辰差不多衝進屋來時,卻見到讓他目眥盡裂的一幕。一掌將那個蛇蠍美人拍飛。洛離一把扯出華允徽口中塞布,焦急得呼喚道:“主公,您怎麼樣?”
喚了幾聲,那雙可以勾魂奪魄的眼睛卻沒有睜開。洛離顫著手指伸手在他鼻下的一探,好在還有呼吸,強做鎮定將他從椅上解了下來。洛離脫下外衣,將主子傷痕累累的身體包裹起來,看也不看躺在牆角呻吟的女子,轉身飛奔而出。
豫王府忙亂到天明。等劉太醫對坐在一旁急得花容失色的皇太妃說了一句:“王爺性命無憂。隻是這身傷,怕是要養上好幾個月。”
皇太妃鬆了一口氣,眼中的淚水才像鬆了閘一樣滾滾而下:“徽兒,是誰對你下這樣的狠手?”
經過太醫的救治,華允徽已經蘇醒了過來,膚沉白玉,眸染血色,發映烏木,自有一份驚心動魄,引人淚下的淒美。除了臉,他的全身都被包紮得嚴嚴實實,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曲伸。他躺在床上,低聲對母親道:“找個人去宮裏一趟,向皇上稟報。就說我傷重,乞假半年。”
一大清早,宮禁剛開,皇太妃就哭哭啼啼地進了宮,直奔太皇太後和皇太後住的奉親殿。兩位老聖人聽了皇太妃的敘述,都怔在了那裏。過了好一會,皇太後才艱難的問道:“一定要告假半年嗎?現在朝中百廢待興,皇上的身子也不好。徽兒這一病,朝政定會大亂。”
皇太妃哭得兩眼腫成蜜桃,跪在那裏楚楚可憐:“姐姐垂憐。徽兒這個實在傷得太重。太醫說,半年能好,已經是最好的情形了。他現在那個樣子,別說幫助皇上打理國事,什麼都做不了的。”
“怎會這樣?”皇太後沉吟了一下,道:“在這種關鍵時候,徽兒一告假就是半年,這個主我也做不了。我叫人把皇上請過來再說吧。”
宮女去請皇上時,玉知正躺在華允宥的懷抱中撒著嬌:“尚希,我要是不來找你,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來找我?”
華允宥用下頜輕輕磨著玉知的頭發,吸著她的醉人清香,口中道:“當初端醒殿守備那麼森嚴,你都進得來。還有什麼能阻止得了你?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出現在我麵前。”
玉知一伸舌頭:“皇帝的寢宮,擅入者死。我有什麼本事進得來?”
“你現在進來了,而且也沒有死。”華允宥兩隻手不老實地摸來摸去,摸得玉知喘成一片,紅著臉推著那座大山:“走開,你這人,做了皇帝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做皇帝應該是什麼樣子?”華允宥不懷好意的問。
玉知一下啞了,她忽然明白自己掉進了他的陷阱,如果她說皇帝應該這樣那樣。他一定會接著問,難道你以前侍候過皇帝。如果她說她不知道,那個壞蛋就會變本加厲的懲罰她的“欺君之罪”。這個,她昨晚已經感受得太深了。
昨晚從豫王府回來,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極限,可是皇帝寢宮可不是隨便能進入的地方。最後她找了個由頭,打著為太後娘娘傳話的幌子才進來見到了華允宥。
華允宥好像早就知道是她,而且也知道她是在假傳懿旨。好在他總算沒有叫侍衛把她拉下去打死。但是昨天一晚上,卻差一點沒被他折騰死。到現在全身還無處不痛。怎麼又想起這些?玉知將滾燙的臉藏進了華允宥的懷中。真是——太羞人了。
正在溫情的時候,太後身邊的陸夫人真的來傳懿旨了。雖有千般不願,陸夫人正在殿外侯見,華允宥也隻得披身起身。玉知隻得躲在裏間。陸夫人傳旨的聲音一字不落地收進了她的耳中。聽得她心中一驚,昨天離開王府時,允徽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竟然受了重傷,要告假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