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多少次把她弄哭了,明明曾經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再讓人欺負她了的,可現在仔細想一想,欺負她次數最多的人,反而是她這個姐姐。
“我錯了,白水,我錯了我錯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手忙腳亂的幫她擦眼淚,擦著擦著,眼眶也忍不住紅了:“別哭了好不好?”
她當初也想跟她道別一下的,可心裏很清楚,一旦見到了她,她就沒有勇氣離開了,原以為那會是最後一次讓她傷心了,可現在她又回來了,再一次惹她難過……
“為什麼……你每次都要不聲不響的……離開我……”
“為什麼你心裏……心裏有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
白水哭的聲嘶力竭,全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的絕望在壓抑了幾個月後終於爆發,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落下來,她抬手捂著臉,緩緩的蹲了下去,纖細孱弱的身子在冰冷的清晨瑟瑟發抖……
白溪無力的在她對麵蹲了下來,默默的掉著眼淚看著她哭。
如果她跟蘇少謙之間的糾纏,就跟她跟江哲那樣簡單該有多好,要斬斷時幹淨利落,彼此分開也沒有過多的牽絆,雖然難過,可卻還是可以一滴淚不掉的就把那段感情拋棄在回憶裏……
白水跟江哲比她跟蘇少謙都要年輕的多,可他們麵對感情時卻比他們要理智的多,細想一下,是她太過固執了,也是蘇少謙太過固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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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生平第一次對她發脾氣,賭氣,不肯跟她見麵,不肯回學校上課,不肯聽她說一個字。
白溪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酒店裏急的團團轉,蘇然拖著行李箱打著哈欠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就見她趴在酒店櫃台上,一手撐額,一手五指煩躁的敲著櫃台,柳眉緊皺,愁得不輕的樣子。
櫃台邊的服務小姐竭力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不好意思,白女士,我們人事部經理出國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酒店的人事問題,我們真的管不了……”
白溪也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白水如果是未成年人也就罷了,她想把她拎回家就拎回家,誰也幹涉不了,可關鍵是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根本沒辦法拿這個理由要酒店放人,而白水又死都不肯放棄工作回去上課……
愁愁愁,愁死她了。
“白溪,你幹嘛呢?”他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拖著行李箱走過去。
白溪轉頭看到他,明顯的愣了下,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你怎麼現在才走啊?這隻有一周的假期,你得抓緊時間去找你家人啊,怎麼一覺睡到現在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蘇然就垮了一張白淨的俊臉,一臉委屈的看她:“你還說呢!要不是你昨晚折騰了一晚上,我能到現在才起來麼?”
白溪這才記起來昨晚的事情,想到他膽子又小,碰到了寧凝跟她的那個‘三哥’,估計本來就嚇得睡不好了,又被她半夜叫起來匆匆換地方,更沒休息好了,她愧疚的看他一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我把昨天的事情給忘記了,那什麼,姐姐先欠你一個人情,等回法國,多給你跟薇薇安找點機會相處一下,彌補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