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弑父(2 / 2)

“紫薇姑娘醒來了。”隨著一聲驚喜的呼喊,眾人連忙圍了過去,人群中搶在最前麵的,居然是匈奴居次稚呶。

“恭少爺,救救公主!”剛剛醒來的紫薇,一眼便看見了耿恭,滿臉焦急的衝上來抱住了耿恭道。

“喂,你們漢人不是最重禮法嗎?為什麼見個男人就抱?”稚呶滿臉不高興,上前拉開了紫薇。

“喂,漢人的事兒,關你一個胡女什麼事?匈奴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還是當真看上我耿兄弟了?”關寵不耐煩的插嘴道。

“你!”稚呶柳眉倒豎,站起來一跺腳。“居次,我們走吧!”拔都力上前說道。“我不走!”稚呶賭氣般說了一句,扭頭走回之前的篝火旁坐下,拔都力無法,也隻得跟了過去。

“小姑娘,快說公主怎樣了?”關寵拍了拍焦急萬分的耿恭,和聲問紫薇道。

“公主與車師王成親當夜,車市國王就死了。”想起當天的事情,紫薇的神情極是驚恐。

原來,當日從金浦城離開沒多久,平氏公主就在羽林軍的護送下,抵達了車師國。

車師國王由王子加特奴代替國王,在城門口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成親當晚,平氏公主劉次才發現,車師國王比她想象當中更為老邁——他的胡子很長很密,他的皺紋也同樣如此,他不停的發出荷荷的粗重喘息聲,他對自己年輕的新娘一共隻說了兩個字:“睡吧。”然後就在她的旁邊,荷荷的喘著睡去了。

連續三天,車師國王手指頭都沒有碰她一下。劉次覺得很幸運。

不幸運的是第四天晚上,回到房間時,劉次看見了滿地的血,車師國王的血,他坐在椅子上,荷荷的喘息著,比平日更加艱難粗重,他的嘴角不停的泛著血泡沫,他看著劉次,然後瞪著眼睛,就這樣死去了。

紫薇和另一位宮女綠蓮,發出了恐懼的驚叫聲,燈籠從她們的手裏掉落到地上,點燃了地毯。熊熊火光裏,紫薇看見了劉次驚懼的麵孔,又看見一個男人——車師王子加特奴,從他父親身後站了出來,抽出了勒在老國王頸子上的腰帶,係在了自己身上。

她聽見加特奴說:“他已經太老了,老的隻想安享漢朝人施舍給我們的和平,老的忘記了漢朝人奪走我們的土地。所以我讓他早些下去和先王們為他的無能道歉。現在,我是車師的新國王。”一邊說,加特奴一邊走上前來,捏住了公主的下巴:“而你,仍然可以是車師的王後。”

紫薇看見公主拚命掙紮,而加特奴卻帶著可怕的表情,吻向了公主的嘴唇。紫薇和綠蓮衝上前去想救下公主,卻被加特奴一人一腳踹開。

紫薇的頭撞在了桌角上,昏過去之前,他看見綠蓮的裙子被地毯點燃,綠蓮在驚恐的哭喊。加特奴哈哈大笑著扛著公主走出房間,公主的拳頭無助的砸在加特奴的背上,而加特奴一直在大笑。幾個車師侍衛衝了進來,走向了自己。

幾天後,紫薇才再次看見公主——公主似乎瘦了很多,臉上的神采消失殆盡,像一個已經死去的幽魂。公主對紫薇說:“和親是一場騙局,加特奴早已和北匈奴結下盟約,謀奪大漢對西域的掌控。紫薇,你去想辦法見到方叢,讓他們帶你一起回去,讓阿恭千萬小心防範,然後你要回洛陽,把車師人的陰謀告訴我的父皇。”

次日,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深夜,方叢帶著羽林軍衝出了車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