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欲見光明(2 / 2)

“相傳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寫詩作有一個習慣,即為老嫗能解,”易八賢將燭台放在桌子上,人坐下娓娓道來,“意思是,他每每寫成一首詩都要先給老婦人們看,如果他們看不懂,就要重新改寫……”

聽著聽著,我倦意襲來。

今夜太漫長,我身心疲憊,隨即沉沉會周公去也。

……

再次醒來不知是什麼時辰了,也沒有人來叫醒我,或是催促我,算是自然醒了,我顯得特別滿足。

伸手一摸,腦袋也眼睛上不知何時又纏上了布,現在纏的布明顯比上次柔軟了許多。

這次我不會再貿貿然將布扯下了,我已經平靜了許多。

“啊~嗚~”我舒適地伸了一下懶腰,發出很舒服的叫聲。

“你醒了?”

“噗——”我一口氣沒差過去!怎麼突然出現了人聲?!又是老易的聲音!!

“易……易先生?”我頓覺失態往被褥裏躲了躲。

“額上的傷還疼麼?”他關切地問。

“沒……沒事了,你怎會在這裏?”我驚道。

“你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麼……

“昨日你叫我講故事。”

“我記得……”他好象在說什麼白居易的故事,後來我就睡著了,睡著了就該離開啊,他怎麼還在這裏?

“你還記得多少?”

“嘶——就是老嫗能解啊,這個我原先就懂得……”

“那之後與你細說的《長恨歌》與《琵琶行》可有不懂之處?”

“……”你有說過《長恨歌》與《琵琶行》麼?合著你這一晚上都在碎碎念這些東西麼?汗……易先生你也太沒眼力勁了,見我睡著了你就別憑空上課了。

“額……”未免讓他失望,顯示出對他的尊重。我立刻在腦海中思索起來,正巧這兩首都是曾經學習過的,“暫且認為已無不懂的了。”

“哈哈哈……那我來考考你,”易先生“啪”地打開了扇子,“《長恨歌》是誰所作?何時描繪的是何事?”

“這……”

“我…我……多麼美好的早晨能不問這些麼?”

易老師“啪”地將扇子打在我腦袋上!

“疼!!”我嗔道,“你怎麼能欺負一個病人?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

“哈哈……”易先生笑道,“早晨?當下早已是過了晌午,郎中都來過了,給你換了藥,紮了金針,你如何能睡得那麼死?我請郎中瞧了好幾次看你是否昏死過去了。”

嗬嗬…嗬嗬嗬……我幹笑幾聲,請不要拆穿我嘛,睡得死不是我的錯,這是一種福分。

“啊!郎中怎麼說的?這眼睛何時能瞧得見?”我著急問道。

“郎中說你腦中淤血有散退的跡象,所以這回給你紮了金針,具體何時現在無法確定。”

“哦……有望就好。”

“待會子有丫頭來給你梳洗,梳洗完畢今日帶你去聽琴音。”話音剛落,有人推門而入。

“琴音?”

“這兒有位邢姑娘一手好琵琶是這兒的花魁,一會兒帶你去聽聽她彈琴唱曲兒,好了,你快梳妝吧。”聲音漸行漸遠……

“哦~~~蒼天啊~~~~~”能不能別逼我學這學那的,我不想學。

有人上手脫我的衣服,又是一番折騰,梳梳頭,洗洗臉,擦擦粉……估計我又一次恢複了“人樣”。一派偽大家閨秀的模樣出了門。

易先生帶著我依舊左拐右拐的,我依然磕磕碰碰地行走,舉步為艱。據說有人蒙著眼睛也能記路,大抵是記下步數和方向。我實驗了下,我記了沒多時,前麵就忘記了,總之是記後忘前,對我這種睜著眼睛都沒有方向感的人隻好作罷。

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了嘈雜的人聲,越走近嘈雜聲就越明顯,顯然我們到了一個“公共區”。

接著易先生扶著我彎下腰,我一摸有一張凳子,我隨即坐了下來,右手邊一靠是一張桌子,桌上一摸好象有個果盤,上麵水果冰涼涼的,膩膩的。這一次我並沒有往嘴巴裏塞,大廳廣眾我還是注意影響的。

易先生送到我手裏一塊硬硬的東西,“嚐嚐。”

我不知是什麼東西,但已然被他抓住我的手塞進我嘴裏,“近日新來了些波斯美女,這些都是從西域帶來的。”

甜膩膩的,分明是糖,隻是這甜味包含了果香和花香,芬芳馥鬱,分外可口。

嘈雜聲突然變成了掌聲和歡呼聲,看來好戲即將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