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封琴心有不甘,就算是為了她的孩子,她也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活著,並伺機逃跑。

信中,她告訴君銳,她準備跑到越天教去尋找自己當初的戀人,那才是君銳的親爹。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十分敏銳,封琴後來感覺到祁問雪後來的不滿越來越大,遲早得出問題。她便補充道,如果自己不幸在君銳未懂事前就身亡,那肯定是祁問雪下的手,並言床頭處有個機關,打開它就可以得到一塊玉佩,那玉佩是君銳日後認親的信物。

這封信很長,並且前後字跡新舊不一,看起來是分幾次寫成。到後麵,封琴的語氣已經越來越緊迫了,她希望君銳在知曉真相後盡快離開問雪山莊去尋找親父,待日後有了能力再幫她報仇。

封琴倒是想到了祁問雪會容不下自己,但沒想到他會如此喪心病狂,對著才幾歲的孩子也能下手。

不過這也是有原因的,本來祁問雪倒是不介意慢慢地磨,把這母子兩極慢地折磨,也全了他被戴綠帽的憤懣之心。但他萬萬沒想到封老爺子竟然那麼狠心,在新婚當晚竟然給他下了絕育藥,令他從此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恐怕就是怕今後祁問雪會因為親生孩子虐待他的曾外孫。

封老爺子做得隱秘,祁問雪還是發現了,並為之恨封家入骨。他算是深刻了解了要得到什麼必須要付出的道理了,可他付出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本來心思就不怎麼寬厚的祁問雪因此而變得心理極度扭曲,不弄死君銳他絕不會罷休。

誰也不能說祁問雪和封老爺子誰對誰錯,但整件事情裏,最無辜的,還是因意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君銳。

君銳身上承載的是上一輩人的恩怨,那炙熱的火焰,直將小小的他燒得皮焦肉綻。

…………

看完信,君銳的反應很平靜,他嗤笑一聲,將信撕成了幾近粉末狀的碎片,看著它如雪花般洋洋灑灑飄下。

“青澤。”許久,君銳開口道,“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自小就沒有爹,也沒有娘。”

青澤沒有說什麼,他又以一種奇異的笑容道:“還好,我有你。”

說著,他按照信中所說,找到床頭的暗格,打開機關將玉佩拿了出來,掛在最裏麵用裏衣遮了個嚴嚴實實。

隨後君銳踏出房門,步伐緩慢地朝前走去,直到碰到一隊夜間巡視的護衛,才微微勾唇任再無力氣的身體倒了下去。

帶頭護衛一驚,立刻反應過來招手,“快叫人來!少爺他受傷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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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銳這一身的傷,足足養了有五六天才好轉。皮肉漸漸愈合,新結下的疤總會發癢,他卻能耐住一動不動直到其自動脫落,這等忍耐力讓為他看病的大夫不住感歎,暗中稱此子他日必成大器。

這些話祁問雪自是沒有聽到的,礙於他人唇舌,他請了大夫來給君銳看傷,期間自己也來看過幾次,不過每次看到的都是君銳呆呆的、對誰都愛理不理的發愣模樣,便十分滿意地退了出去,之後吩咐道隨便大夫用什麼好藥材來治君銳的外傷。

小胖子也因為無聊來看過君銳一次,看望的方式不過是自己坐在床頭吃零食找君銳搭話,見君銳一副死人樣不理人便興致缺缺了。後來他無意間看到君銳懷中微露出的不知是石是玉的東西,感覺十分漂亮,伸手便要拿過來。

這時君銳卻反應極其迅速地轉過頭打掉他的手,一雙微微泛紅的瞳孔盯得小胖子心神發顫,瞬間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忙不迭滾出了房間。

君銳還能聽到外麵婢女安慰的聲音,說現在少爺得了失心瘋精神不正常,讓小胖子不要再來招惹他。

聽到這裏,君銳眼睛微微一彎,溫柔地摸了摸石子,輕聲道:“他們說我瘋了,青澤你說,我要不要…瘋給他們看?”

手中石子抖了抖,發出微弱的光,似在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