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淮安城是一座水產大城,臨江而居,水美魚肥,物產豐富。又由於處交通樞紐地帶,來往的商人等各類人士都特別多,許多武林人士都喜歡聚在這裏的茶樓酒樓打聽交流各種信息。

交錯複雜的街道小巷,喧鬧嘈雜的叫賣聲,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群,這一切對於第一次出問雪山莊的君銳都十分陌生。但他似乎沒有絲毫好奇,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四處張望,隻快步朝一個茶樓走去。

小二見到他這麼小一個孩子隻身來茶樓詫異了一下,在接到銅板的瞬間就揚起笑臉,“好嘞,客官想要點什麼?”

“一壺普通清茶,加一盤小點心。”君銳看都沒看他,拋下銅板就走向一個空桌。

坐下來時他習慣性地摸了摸懷中,卻根本沒有那熟悉的觸感,這才想到一天前青澤已經脫離了那個石子回到他體內,便在心中道:“青澤,你還好嗎?”

“嗯。”青澤淡淡的聲音響起,“今天在這裏歇息一晚上,你的身體已經很疲憊了。”

君銳點頭,低聲道:“對不起,青澤。”

他們這幾天才弄明白,原來當青澤在君銳體內時,君銳身體受損青澤會受到直接影響,嚴重時甚至不能再和君銳交流。

之前君銳一點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受傷了幾乎不管食物也不怎麼吃,直到聽到青澤變弱的聲音才意識過來,他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人的,為了青澤,他也必須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思及現在的狀況,君銳露出一個狠厲的神情,“那個偷兒,最好不好被我再看到。”

初入江湖,即使君銳夠狠辣無情,卻不夠謹慎,在第三天時身上大部分的銀錢就被一個偷兒給扒走了,為此君銳不得不縮減用度,吃穿盡量用的最普通。

青澤並不介意這些事情,他不覺得自己會因為這些而消失,隻不過經過這些事情,君銳對他已是小心萬分了,將他當成了易碎的珍寶,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影響到他。

說話間,小二已經端了盤子上桌,君銳吃著小菜,邊聽周圍的人在大聲討論最近江湖發生的事情。

“你們聽說了嗎?十日前,問雪山莊上下幾十口人一日之間被人屠殺殆盡,最後還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嘖嘖,後麵有人前去查看,莊主祁問雪是先被投毒後用匕首插入心/髒而亡,凶手連他才幾歲的兒子都沒放過,唉…真是喪盡天良啊。”

君銳挑眉,看來那個小胖子是被認成祁問雪的兒子了,這樣倒是再好不過。

“就是,問雪莊主平日與人為善又樂善好施,功夫說不上頂尖但一般的江湖人士也能抵擋不少,不知何時就惹上了這麼個心狠手辣的敵手。”

有旁人低聲道:“我倒是聽說,這是魔教下的手,從幾年前起它的動作就越來越頻繁了,還改名為什麼越天教,野心可見一斑啊。”

“越天教?”那人聲音更低了,“就是百年前被武林盟主打退中原如今卷土重來的那個魔教?”

“可不是,他們如今就在煞風崖那邊,周圍盡是毒氣沼澤,等閑人根本不敢靠近。好在我們這任盟主正當盛年,他們也不敢貿然進犯,這次的事情,恐怕是個小小的示威啊。”

周圍人倒吸了口氣,紛紛纏住那人了解起詳細來。

煞風崖,君銳一勾唇,將茶一飲而盡。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也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尋了個小客棧,君銳住了進去。尋路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有懈怠練功,如今對青澤教給他的心法已小有所成,隻是更複雜的由於青澤沒有身體,暫時還教不了他。

坐在床上練了一個時辰,君銳再睜眼時外麵天色已一片漆黑。

讓小二打來熱水,君銳簡單擦洗了下身體就上了床。現今正是春季,晚上還是比較寒冷的,君銳雖有微薄內力,還是不得不蓋緊了被子。

知道青澤一入夜晚便進入修煉狀態,君銳也不打攪他,睜著眼麵無表情看了外麵夜色許久,才緩緩閉上眼睛進入睡眠狀態。

自從出了問雪山莊,君銳就討厭上了睡覺,他隻恨人的身體為什麼一定需要睡眠,若不是為了青澤,他情願練功一整晚。

不出所料,君銳今夜又做了噩夢,夢中反反複複都是祁問雪那張可憎的臉,飄來飄去,耳邊是他的冷笑低喃聲,“小賤種”“惡魔”“瘋子”“不得好死!”………

隨後,夢中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的溫度極其逼真,君銳甚至感覺自己都要被烤焦了,可還是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把他往火海裏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