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銳入教這件事在越天教內並沒有引起多大轟動,甚至都沒多少人知道他,大部分見到的全當他隻是個剛進來的小子。
這些當然不隻是越天準備觀察他一段時間的原因,更重要的則是因為現任教主夫人。
教主夫人並不是出自於什麼小家,她的哥哥乃世上有名的富商朱則裕,其富有程度即使算不上天下第一也絕對在前幾位,越天教這次能如此肆無忌憚重出江湖,朱家也是出了力的。
朱則裕的妹妹朱則菲從小被寵著長大,性子驕縱潑辣,嫁入越天教後有所收斂,但要她突然接受君銳這麼一個比自己親兒子還大的越天私生子是絕不可能的,她不是個心慈手軟的角兒,直接廢了君銳也是有可能。
存了這麼一層思量,越天以另一套說辭安撫了朱則菲,平時更是避免這二人相見。
因此入教半個月來,君銳都沒什麼事做,每日便是吃飯—自己打坐—睡覺。婢女雲湘經過那日他的警告倒是比較乖巧,但僅此而已,多餘的事情她從不會說不會做。
君銳這半個月的感覺和以前在山莊並無很大區別,最大的區別大概便是他已經不再急躁了吧。
他如今很有耐心,越天沉得住氣,他自然也可以,更何況青澤就在身邊陪伴著他。
又是一日,雲湘按照君銳吩咐擺好了菜,三菜一湯全是魚,清蒸紅燒煎炸蒸煮,雲湘知道這新主子寵愛自己的貓兒,可沒想到連這吃的喜好都隨了貓,每次看到還是心中忍不住小小驚訝一番。
“青澤…”君銳的聲音由遠到近,很快他出現在了雲湘麵前。
“飯菜已經備好了。”雲湘低頭。
“看到我的貓兒了嗎?”君銳的聲音陰沉沉的,臉是毫無血色的白,語中帶著風雨欲來的氣息。
“沒有。”
話音剛落,雲湘低垂的眼簾便出現了一雙腳,麵前的孩童明明比她要矮上許多,卻仍是硬生生用手將她的下顎抬了起來。
“我讓你看著我說話,有沒有見過我的貓兒?”語氣焦急而冷滯,雲湘覺得自己甚至從裏麵聽出了一絲害怕。
“奴婢…奴婢真的沒有看到過。”
君銳低眼一掃,發現對方的腳在微微抖動,雙眸也不似說謊,便甩開了手,沒看一眼擺好的飯菜,徑直走出房門。
青澤,青澤,青澤……心中呼喚著這個名字,君銳腳步越來越快。
君銳先將周圍的樹木假山所有貓兒可能藏身的地方都尋了一遍,絲毫沒有蹤跡後才決定直接去找越天,他是一教之主,君銳不相信,這個爹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越天教的這十幾天,君銳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個教的組成,教主越天之下有兩左右護法,左護法主內,分管刑堂和訓堂,右護法主外管理探風堂、暗殺堂,右護法常年在外,隻有彙報重大事情時才會回教。本來越天教還有五大長老,但這項傳統自越天擔任教主開始便廢除了,越天對權力掌控欲極強,怎麼可能容忍整日有人對自己的決定指手畫腳,就算是如今的左右護法,隻要他一句話便可立即成為普通教眾。
不過聽說左右護法和越天算是從小長大的兄弟,三人感情較深,越天對他們也比較放心。
左奇的惡劣君銳第一天便見識到了,他沒有去找這個人的想法,因為八成隻會被戲弄一番。
來到記憶中的路,君銳知道這個時候越天大概和左護法還有幾位堂主在議事廳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