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外的護衛攔住君銳,在看到玉佩後對視一眼,便放行了。
果不其然,裏麵正坐著越天等人。
議事廳內的人武功都不低,早在君銳跨進門的第一步便聽到了動靜,看到是這麼個小毛孩都不由生出疑惑。
“教主,這是……?”
坐在首位的越天笑了兩聲,伸手對向君銳,“本座本想過幾天再告知諸位,如今倒也無妨。這是本座新收的義子越君銳,十日之後本座便會昭告全教,君銳也將是本座的第一個入門弟子。”
“恭喜恭喜。”立刻有人道賀。
然而君銳臉上的表情顯然與廳上氛圍格格不入,他未說隻言片語,隻是一進廳便站在下首,直勾勾地盯著越天,眼神一點也說不上友善。
越天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瞬間有人知趣道:“看來教主還有事,我等便不打擾了。”
“嗯,去吧。”越天手一揮,並不推辭。
廳中的人紛紛退去,隻有左奇還站在一旁沒有動作。
與君銳對視了一會兒,越天忽而笑了出聲,道:“君銳,你可真不像個六歲的孩童,我倒是有些好奇那祁問雪是如何將你教導至此。”
“我的貓,在哪?”見了麵,君銳愈發篤定青澤的失蹤與越天有關。
“你的貓不見了,與教主何關?”接話的卻是左奇,他一臉好笑,似乎覺得君銳十分無理取鬧,“難不成你覺得教主還有義務看管你那貓兒?”
越天又笑了幾聲,起身來到下方,一手扶上君銳肩膀,任他怎麼掙脫大掌紋絲不動。
“倒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越天略低頭思索,“隻是有點小瑕疵。”
“為父這便幫你去除了它。”一手將君銳舉了起來,點了君銳的穴後越天另一隻手速度極快地在君銳的雙肩,頭頂,下腹丹田處點了幾下。
隨著幾聲清脆的骨響,君銳瞬間感到四肢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下腹處也在灼燒,裏麵似起了一簇火在燃燒著什麼。
那是他所練過的武功,青澤教的……
沒了。
越天一鬆手,君銳便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唇邊微有血絲冒出,那是他太用力咬破了嘴唇。
“要練我所教予的功法,須得清淨一身,你之前所學的雜武為父已幫你廢除,等十日之後為父傳授你新的功夫。”做完這些,越天看也沒看一眼君銳,轉過了身麵對大門,“這隻是一點小苦楚,我的兒子定然是能忍受的。”
從頭至尾,越天都未回應過或者是在意過君銳的話,他的唇邊還噙著一絲笑容,但這些並沒有讓他周身的冷厲氣息稍有緩和。
交代完,越天便走出了議事廳,左奇則作為自家教主的補充走了過來,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仰趟的君銳。
君銳的眼神不再是初見般凶狠或故作乖巧,他隻是毫無焦距地目視上方,眸內無光,麵上無喜無悲。
左奇見多了被審訊的犯人,可如此小的孩子麵上能出現這種表情還是令他詫異了一番。他以一種不自覺居上者憐憫的姿態看著這個孩子,道:“好了後便自行離開,教主親自教授武功的殊榮,你可是第一人。”
想了想,他蹲下來看著君銳,道:“從一進教,那隻貓兒便不再是你的,現在你護不住任何東西。教主的兒子,也不需要有任何心軟。”
看到對方的眼珠子轉動了兩下,左奇揚起一抹笑容,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對這個孩子多說這麼幾句,便當是一時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