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崽子終於學會如何去愛了。”謝鴻雁說,“你說晏北死心了沒有?”
“肯定沒有,晏北那麼優秀的女孩在她之前的男朋友那摔了一個大跟頭又在羅旭這絆了一跤,況且客觀地說如果馬嵐是華山,晏北就是珠穆朗瑪峰,如果馬嵐是五嶽之首泰山,晏北依然是珠穆朗瑪峰,起點高,條件好,可惜白骨精碰上孫悟空了。你叫我出來幹什麼。”
“搬東西,快遞來了。”謝鴻雁說,“然後去接個頭。”
南崢嶸心中疑惑,和鴻雁取上快遞在校門口等街頭人,南崢嶸打量著像炸藥包一樣的包裹:“這裏麵裝了什麼,自從我看了我爸的那封裏麵裝的羅旭親生父母資料的快遞後這些東西,太血腥。”
“一點零碎的東西,別緊張。”
當謝鴻雁帶著他和師姐還有鄭一鳴碰麵後,南崢嶸就明白了,謝鴻雁身後,也有一個智囊團,而且還是一個娘子軍。
“原來我是來當苦工的,難怪都說現在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南崢嶸歎了口氣。
“沒有你我們真不行。”
“是沒我給你們找地方你們不行吧。”
“這個真不是。”謝鴻雁認真地說,“我的計劃書上都寫著,參加party的都是樂手,考慮到工種考試和平安夜搶購,地點定在文體中心,時間是下午四點到六點半,於沐揚會背著吉他來,郭毅也會來,至於他們的鼓手我就不知道了,我還請了沸點樂隊的,到時候就是三支樂隊在一起狂歡,不錯吧,之後元旦咱們的小型演唱會也把沸點叫上,至於協調工作,就交給你了。”
看似一切秩序井然,但是鄭一鳴給謝鴻雁帶來一個頭疼的問題,黎明自告奮勇想帶著他剛組的樂隊參加party,師姐也會和郭毅還有於沐揚一起去party。
“你到時候把於沐揚和郭毅還有我姐送出去,我叫了李然,他送我們出去,又來一支樂隊,某種黔驢技窮的悲愴在困擾我,我叫了很多人,隻有一個人拒絕了我的邀請,成事,他真的遠離四人行了。看看吧,四支樂隊,一支解散多年,一支剛剛組建,還有一支還是雛形,加上咱們這支,老年,青年,少年,壯年,都齊活了,二十一世紀草根搖滾界的四世同堂。”謝鴻雁說,和南崢嶸往排練場走。
“問題是你要把這支樂隊放在哪?”
“放是肯定放的下,這麼多人,肯定會亂成一鍋粥的。”謝鴻雁思索著。
平安夜隨處可見賣蘋果和賣禮盒的小商販,三五一成群的女孩子們相互炫耀自己收到的蘋果和玫瑰,送快遞的師傅索性把裝著各種禮物的包裹像擺地攤一樣放在地上方便同學們拿取,看上去就像沒有上崗的聖誕老公公騎著電動給孩子們送禮物。
謝鴻雁舒舒服服地靠著暖氣坐在文體中心的地毯上,來幫忙的男生們因為印象中搖滾震耳欲聾的效果而要了瓜子和糖便各忙各的去了。
“這地方真不錯。”陳卓說,“燈光,音響,地毯,就是得打掃衛生,時間差不多了。”
第一批來的是沸點樂隊,劉穀裕說:“姐,有種霍格沃茨魔法學院的感覺。”
李然坐到鴻雁旁邊,說:“鴻雁姐姐最會挑地方了。”
“平安夜快樂。”陳卓拉響了第一支禮花,接著黎明帶著他的樂隊,鄭一鳴耀武揚威地走進來,她還帶著一隊搬東西的人馬,師姐在最後壓陣,她憂心忡忡的坐下來,鴻雁四處找不到於沐揚和郭毅的影子。
“路上肯定堵車把他們堵住了,一會兒就來了。”鴻雁安慰師姐。
突然關著的門開了,師姐探著脖子,然後露出一個笑容:“他們來了。”
於沐揚和郭毅走向她們,師姐說:“小於,衣服不錯。”
“網上淘的,看老郭這件,兩件,包郵,賣家很詫異竟然問我是不是給我兒子買,還熱情地給我他們店裏的親子裝。”於沐揚說,郭毅咧著嘴使勁笑,師姐也大笑不止,於沐揚繼續興致勃勃地說,“小師你這件跟我們的蠻搭的,默契,真默契。”
鴻雁看了看時間,南崢嶸和羅旭依然沒有來,黎明拿著麥克說:“我們樂隊剛剛成立不久,如果大家不嫌棄,東道主的人沒來全,由我們為大家高歌一曲怎麼樣?”
小K拿著另一隻麥克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主音吉他手小K。”
狂歡party在不矜持樂隊的《少先隊隊歌》中拉開了帷幕,南崢嶸匆匆跑進來,他很詫異地看著圍成一個圈的四支樂隊,然後找到了自己的樂隊,對著鴻雁耳朵說:“蘿卜馬上就來了,他老想著和弦魂魄出竅,指著藍色的排氣閥對考官說大海岸F,考官開明又給了他一次機會,我先過來,看,那家夥來了。”
羅旭灰頭土臉地坐下來,嘟囔著:“藍色的天空,一激動腦子一短路就成了藍色的大海了,門口放了一袋子瓜子是什麼意思。”
“聽見動靜進來看熱鬧的,抓一把瓜子再走。”謝鴻雁說,“協會出錢,都是網購的,財神爺頭兒來了,趙鑫也來了,有人幫咱們把東西搬回去了。”
“頭兒給我發紅包的時候對我說他愛死四人行了。”陳卓說,“於是給了我一個大紅包,鴻雁就弄出來一個大party。”
無論是解散多年以後重聚的保密樂隊,還是經曆了變遷的四人行樂隊,或者是剛剛還在艱難探索中的沸點樂隊和不矜持樂隊,他們都記不清自己唱掉多少歌曲,但是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和內心對音樂的渴望,都深深的刻在他們心底,大風吹不到,雨雪淋不著,在心中陽光的滋養下紮根結果。
“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羅旭嘴裏哼著小調,四人行已經快到商場了,羅旭還沉寂在派對的餘香裏。
“我在前麵下,崢嶸。”陳卓說,“小雅想體驗一下搶購的滋味。”
“你們怎麼回去?”
“這離我住的地方不遠,跑著就回去了。”陳卓說,“回見。”
“我們真要去搶購?我能問問為什麼二話不說崢嶸拿走了咱們的銀行卡。”羅旭意猶未盡,啞著嗓子說。
“跟著南家二少爺,隻要跟著就行了。”謝鴻雁說,“你怎麼不唱了?”
“唱不動了,我想知道平安夜的晚宴在哪兒。”
“你確定不和馬嵐一起過?”謝鴻雁問。
“她和一群朋友玩去了,我就和你們湊合著過吧。”羅旭說。
“叫她一起去我家吃飯吧,反正就咱們仨。”南崢嶸看了看時間,說:“就停這吧,咱們走一截過去。”
南家二少爺瀟灑地往男裝部一站,一個導購就走過來,接過南崢嶸從錢包裏抽出的三張卡,說:“這張,刷這幾件,這張,是這幾件的,這張,這兩件的。”
南崢嶸隻是走到收銀台前簽了他,謝鴻雁和羅旭的名字,羅旭接過導購包好的衣服,在導購的帶領下他們去了女裝部,如法炮製。
“你在男裝部買了什麼?”羅旭問鴻雁。
“給我爸買的,你不也在女裝部買了麼?”謝鴻雁反問。
羅旭接上馬嵐到南崢嶸家後,他被謝鴻雁和南崢嶸淘寶的戰利品徹底折服了,他們除了從網上買了聖誕樹和各種匪夷所思的卡片外,南家的房子裏還多了一個壁爐。
羅旭轉來轉去,廚房裏有南崢嶸請來的廚師為他們做晚餐,無聊的羅旭便坐下來看電視。
南崢嶸和謝鴻雁兩朵奇葩守在電腦跟前兩眼放光,時不時刷新頁麵,看看時間,羅旭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們兩個,在南崢嶸說“下手”時,羅旭腦子裏頓時浮現出一幅南崢嶸和謝鴻雁毀屍滅跡的血腥畫麵。
三秒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去年秒殺失敗就是因為硬件問題,平時拚技術,關鍵時候還是拚設備。”謝鴻雁咬牙切齒。
“看看咱們省了多少。”南崢嶸說,“過年辦年貨的錢有了。”
“這話真不像從南家二少爺嘴裏說出來的。”謝鴻雁在一旁打趣他。
“你們哪是在秒殺,你們簡直就是兩個屠夫。”羅旭說,隨後他的手機來了一條短信,羅旭愣住了,他把手機舉到他們麵前,發件人是小虎。
“哥,咱們的爸爸媽媽是誰。”
南崢嶸湊過去看了看,也愣住了,謝鴻雁拿過羅旭的手機,說:“生活總是如此璀璨。”
“叫小虎過來一起吃飯吧。”南崢嶸說,謝鴻雁給小虎打電話。
“真希望我有點超自然力量把小虎這段記憶抹掉。”羅旭說,“盡管我一直都覺得文藝作品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