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歌懶得在聽母親神經質的絮絮叨叨了，出了門就及時把門砰地關上了。
秦歌按下還在二十二樓的電梯，就聽見隔壁的門一開一關，接著季默然走出來，背著包站在秦歌旁邊。
秦歌想起昨天那句“Getout”，再次怒了，電梯門一開就搶先一步跨進去站到了正中央，頗帶挑釁地看著季默然。
季默然依舊沒開口，就抬起眼眸輕輕一掃。
沒錯，就是那麼一眼，秦歌就往角落裏退了兩步。季默然這才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秦歌再次淚流滿麵，嗚嗚，這麼多年讓著季默然都成了一種習慣，多可悲。
兩個人走在路上，又恢複了上次一起回家的境況，互相都不說話。
秦歌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季默然漫不經心地往著旁邊的建築物。
沈秦歌想著想著，覺得奇怪，自然而然地開口道:“季默然，為什麼你也要下午去？你不是走讀麼？”
問完，秦歌就覺得自己奇傻無比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秦歌低下頭去懊惱了許久，季默然悠悠開口:“我去打籃球。”
秦歌猛然抬起頭，怎麼也沒有想到季默然會回答她，心裏突然就甜滋滋的。
秦歌高興時，走路的步子會不自覺地輕盈一些，像是在蹦蹦跳跳。
走著走著，秦歌覺得不對了。這廝該不會一早就打算和她講話，還偏偏等了這麼久看她犯完蠢再開口？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秦歌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大量季默然。
離學校三百米遠，秦歌就刻意加快速度，甩下季默然，小跑著進了學校。
廢話，她可不想在學校跟形形色色的男生扯上關係，一個竇葉已經足夠煩人了。
沈秦歌上樓，經過一班，走進二班的教室。二班的同學一看到她又不約而同地閉了嘴。
又怎麼了？秦歌懶得搭理這些奇怪的人，回座位打算看書，看到自己的桌椅，馬上就明白了同學們不說話的原因
秦歌的桌椅，被潑上了一層滑膩膩的顏料，紅的藍的紫的交織成一種可怖的顏色。
秦歌低下頭去，檢查抽屜，裏麵有一本《安娜·卡列寧娜》被澆的麵目全非。
秦歌遇到這種事，倒是淡定極了。
首先拿出包裏等會兒要上交給老師的手機，哢擦哢嚓地拍了兩張照片。
秦歌把手機放回去，拿出那本書丟進垃圾桶裏，又抽出兩張紙擦了擦自己的手。
再從書包裏拿了兩條幹淨的毛巾，從上至下把桌椅擦得幹幹淨淨。
毛巾一並扔了，再拿著拖把把周圍弄髒的地方拖幹淨。
搞定一切，秦歌詢問四周的同學的目擊情況，同學們似乎都不想管閑事，問到第七個才有人說是五班的兩個女生幹的。接連又問了好幾個，都是一樣的回答了。
同學們都沒想到秦歌反應這麼鎮定，不禁讓許多想看好戲的人失望了。包括趙韻，告訴了秦歌“凶手”，還極力鼓吹秦歌找她們要說法，安的心思顯而易見。
另一些看不過去的同學，就勸秦歌忍下來，兩個女生是因為竇葉，而且都是學校比較出名的小太妹。
秦歌謝過同學，撕下一張便簽紙，刷刷刷地寫下幾筆，拿起手機就上樓往五班教室去了。
別班的同學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消息，起著哄跟著秦歌，秦歌也懶得理。
到了五班教室，秦歌走進去，聲音清脆地問:“誰是李媛和孫蕭蕭？”這是秦歌通過詢問兩個班同學問出來的兩個小太妹的名字。
五班沒一個同學敢吭聲，不過眼神已經讓秦歌知道了答案。秦歌往教室中央坐在桌子上聊天的兩個女生的方向走去，緩緩一笑，道:“就是你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