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片粥便端上來,雁衡陽拿起湯匙喝了兩口。
“周成是很不錯,事業有成,但是年紀太老,四十歲。可能現在還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如果再過十年,或者二十年,周成六十歲,成天的咳嗽吐痰,喘氣胸痛,皮膚幹癟得像老樹枝,那時麻煩就真的來了。最怕一個是正當壯年,一個是風燭殘年,這夫妻生活怎麼過呀。就算是勉強過的時候,突然那老的喉嚨咕嚕作響,一口濃痰就吐出來。楚偕,你說還有沒有興趣。”
“當然沒有了。”楚偕大聲附和。
雁衡陽冷笑。
吃完早餐,請來的化妝師和發型師也已經在客廳等候,雁衡陽吩咐將她們帶進自己的臥室。
沒有過多的寒喧,兩位化妝師和發型師幫助雁衡陽將床|上的大拖尾婚紗穿到身上,然後各施其責,整個過程半個鍾頭便完成。
雁衡陽盯著梳妝鏡中的自己依舊是淡然的神色,她知道自己是美麗的,此刻的自己雍榮華貴,像極了畫像中的母親的神韻,但是嘴角卻那麼冰冷,連一縷輕微的笑都擠不出。
門上響了兩聲。
雁衡陽從梳妝鏡中看到楚偕,英俊的臉上洋溢著微笑,他抿著薄薄的嘴唇笑道:“各位,我想和新娘子單獨說兩句話。”
兩秒鍾內臥室裏隻剩下雁衡陽和楚偕,他關上門,反鎖。
雁衡陽瞅著他這個動作微皺起眉。
“真的要嫁給周成。”
調侃的語氣忽讓雁衡陽萬分的不舒服,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包中的手機在振動,她起身去取,是周成打過來,告訴雁衡陽他已經等在教堂。
“周成這老小子猴急了,改日要向他討教怎樣才能娶一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女人。”楚偕開始胡言亂語。
雁衡陽聽不下去,“出去。”
“哪有這麼容易。”楚偕笑著,修長的手指已經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凝視幾分鍾讚道:“這樣子真不錯,我喜歡,還真舍不得把你這樣讓給周成老小子。”
溫熱的男性氣息在雁衡陽精致的妝容上彌散開,這樣的姿勢讓她有些不自在,她推開他,卻被抱住。
“找你的薑琳去,別煩我。”雁衡陽急怒攻心,今日是婚期,楚偕居然還敢作亂。
滑膩的舌尖一溜地滾過她柔嫩的脖頸,他輕輕地嗬著氣,笑道:“我找她幹嘛,她對你的興趣比對我大。”
“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薑琳是同性戀,她對你有興趣,甚至不介意你結婚。”
瞬時雁衡陽啞口結舌,想起與薑琳幾次的匆匆見麵,這女人對著自己放電。
但似乎心裏舒服許多。
“好久沒嚐你的味道了,機會不可錯失。”
耳畔輕笑連連,雁衡陽惱怒地按住楚偕企圖掀起自己婚紗裙擺的手臂,但楚偕輕易地就把她的手扭到後背。他把唇貼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你是希望我用強,還是你自己順從,當然兩種選擇結果都一樣。”
低沉的嗓音,簡單的字眼,但組合起來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這個強悍的男人,他曖昧的眼神,嘴角輕佻的笑,以及握著纖細的腰身的大手,都讓雁衡陽有一種傾覆的感覺。她極力地撇過頭去,強迫地從喉嚨中吐出一個“不”字。
但暴雨般急驟的吻先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