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薑琳歡喜地叫了一聲。
微風拂動白色紗質的窗簾,從後麵轉出一個身著黑色襯衫的年輕男人,白皙的麵孔,削薄的短發,五官和薑琳極其相似,但是在眉目間卻又截然不同地呈現出兩種氣質,以至不會把兩個人當成孿生兄妹。這個男人的眉毛,甚至他的眼睛都給人一種淩厲的感覺,從他的靛黑的眼眸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淡淡的眼神,在掠過楚偕的麵上時,楚偕有一種被鋒利的刀鋒貼過麵龐劃過的冰冷的感覺。
他的眼眸定定地不動,像酷寒極北的地方凝結而成的堅冰的眼神。楚偕頓感壓迫感嚴重,這個站在對麵的年輕男人絕不簡單,僅僅隻是站在麵前便能震懾住自己,使自己為他動容。
“你就是楚偕,我妹妹的眼光果然不錯。”他勾起唇,但笑容仍是很冷。
楚偕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楚偕。”
他伸出手微微地一握,卻不經意間加了些力道,笑道:“贏渢。”
連名字都有股居高臨下的迫人氣勢,楚偕不動聲色,早聽說過薑琳和她哥哥一個從母姓,一個從父姓,但是能叫這樣一個名字的人也必定有一定的能耐。
贏渢的話不多,但是清冷的氣質已經深印進楚偕的心裏,他有一種冷淡的優雅和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這種隻有那些真正的高官家庭才能養得出來,天生就是主導別人的人。
不過楚偕沒有自慚形愧,即使先天條件比不上贏渢,但是後天的能力絕不會比他弱,就算給自己一張白紙,也能把它變成鈔票。
他這樣自信著。
晚上七點酒店送上來晚宴,幾個漂亮的女保鏢立即神情戒備地注視每一個進來的人,楚偕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這些女保鏢的架勢絕對是經過專業訓練,眼神,以及手的擺放位置都給人一種劍在弦上欲發的感覺。如果一旦發現什麼不妥,這些女保鏢就會先發製人。
晚宴很豐富,但是對楚偕沒什麼驚奇。隻不過幾個女保鏢環侍在餐桌四周,冷不丁投射過來的眼神比較覺得不舒服。
贏渢神情一直淡淡地,但是楚偕居然能讓這場晚宴沒有冷場,和薑琳談笑自若,偶爾也能讓贏渢說上幾句話。
結束後贏渢神情倦怠,楚偕便帶著薑琳告辭離開,贏渢堅持要求送他們去酒店門口。
酒店保安把楚偕的車開過來。
薑琳先坐進車裏,楚偕和贏渢客套幾句轉身進車,忽然背後有陣風掠過去,好像有個人擦著自己的背,他還沒有轉身就聽見身後有個男人痛苦哎喲的聲音。
楚偕回過身,水泥地上有個穿T恤的男人麵朝下趴著,贏渢的一個女保鏢踏著細高跟鞋的腳踩在他的背上,並將他的兩隻手扭到背後扣住。
“怎麼回事。”
“這個人想偷你的東西。”
“謝謝。”他彎起唇微笑。
那女保鏢瞧著他,忽然白皙的麵上泛出些紅色,趕緊低下頭去。
楚偕向前麵的贏渢點點頭,便彎腰坐進車中,一旁副駕上的薑琳拿手指捅他。“害不害羞,又在用你的笑容勾引女人。嗯,怪不得小雁雁認為你出賣色相,我看分明就是。”
“哪有呀,我隻是感激地笑笑嘛。”
車開遠了,酒店的保安奔過來將地上的小偷男人帶走,那女保鏢麵色仍是有些緋紅,剛走到贏渢麵前,便聽見他冷冷道:“你可以離開,輕易對男人動心的人不適合做保鏢。”
“對不起。”
贏渢不再說話,轉身進電梯,那女保鏢也沒追上去,她知道這個清冷的男人話一旦出口就永遠不會收回去。隻不過是些許地心馳動蕩,就要失去朝夕相處的同伴和高薪的工作。她歎息,當時真的覺得那叫楚偕的男人的笑容很好看,很溫暖,所以忍不住就動了,動了一點點心。
所有的人都走了進去,她朝酒店裏望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