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很痛快,看到楚偕變得慘白的臉心裏也無比的舒暢,這個人害得她進牢房,又差點悲慘死去,後來忍受著貧窮的生活。她對他恨得牙癢癢,所有惡毒的手段都加在他身上都不為過,但始終她卻是不忍心傷害他性命,所謂的報複也隻能到此為止。
“楚偕,我要走了,回S市,萬宏清在等我。至於你,五十年後我們就在地下相見。”說完,她大步走向客廳的門口。
楚偕試圖去抓住她的手臂,但是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地絞痛讓他疼得又蹲下來。看著雁衡陽的身影離那扇門越來越近,他就快要失去她了,他強忍著痛站起身,想要衝上前將前麵的女人給再次抓回來。可是他沒跑出幾步,便從嘴唇裏嘔出一大灘烏黑的血來。
雁衡陽走出了門口,那條美麗的身影變成了屋裏可怕沉寂的空氣,楚偕感到強烈的頭暈目眩,他支持著要追出去,但這次他不幸地摔倒了,又嘔出一口黑血。
門口有輕盈的腳步聲踏過來,他心裏略微一喜,隻當是雁衡陽不忍心又回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出現在門口。
楚偕抬起頭看去,盡管視線有些模糊但還是看清了那張美麗的臉,瞬時心沉下來。
雁衡陽在星光的小路上獨自漫步,剛才出來後她也聽見屋裏有東西摔倒的聲音,心裏曾想回去查看但理智阻止了她,不能再這樣和楚偕沒完沒了糾纏下去。
她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撥過去,幾秒鍾後聽到了萬宏清溫柔的聲音。“宏清,我明天回來,再也不走了。宏清,等我回來後,我們兩個就結婚,生十個孩子好不好。”她難過地說著,卻滿帶著微笑。
她一路走,一路說,隻有萬宏清溫柔的聲音能陪她走完這段艱澀的旅途,她才沒有回頭的思慮。
漫天的星光下,幾個身著製服的不速之客森嚴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是雁衡陽,我們是朝青公安分局的警察,接到舉報你是在逃的逃犯,現在請你和我們回警局。”
喀嚓的一聲響,一雙鋥亮黝黑的手銬就銬在了雁衡陽細嫩的手腕上,手心裏握著的手機還沒有關機,她艱難地舉起雙手放到耳邊,道:“宏清,對不起,我們不能結婚了,你會遇到一個好女人。”
“雁衡陽,請你如實交待楚偕的下落,他的家人報警稱他失蹤,據說你是最後和他在一起的人。”
“他在前麵的房子。”雁衡陽暗恨不已,此事多半是那個樂知秋報的警。
“你帶路。”
雁衡陽被迫返回度假村,那幢屋裏的燈仍舊明晃晃地亮著,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傳出來,就好像屋內並沒有人一般的死寂。
一個年輕的警察踢開了門,正對著門的客廳的情形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楚偕仰麵倒在地上,麵色青紫,口鼻腔溢著一縷黑血,地麵上也是幾大灘烏黑的血漬。那警察趕緊跑過去伸手觸他的鼻息,然後又俯下身去聽他的心髒,忽然他抬頭驚叫道:“張隊,楚偕好像沒呼吸了。”
霎時雁衡陽如五雷轟頂,麵若死灰,她極力地想要衝上前去看個究竟,但是兩個警察把她按得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