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衡陽在看守所的會客室見到了神情嚴峻的贏渢,昨天晚上她就被抓進了朝青公安分局連夜審問,事情再明白不過了,雁衡陽涉嫌報複投毒故意殺人,所有的人證和物證全指向她。
“贏渢你來了,楚偕……他怎樣了?他死了嗎?”雁衡陽幾乎撲到了贏渢的身上,她一直想著在度假村裏的情形,那個警察踢開門看見楚偕的情形。
贏渢從劉玉英嘴中得知雪女的故事後,便開始接連撥打楚偕的手機提醒他注意樂知秋的舉動,但是楚偕的手機卻一直處於關機中,他不知道楚偕的手機被雁衡陽發覺後已經悄悄藏起來。贏渢和薑琳在格魯村不敢多呆,急忙乘機趕回來,誰知在飛機上便看到了令人爆炸的新聞。
被認定死亡四年的逃犯現身,為報複故意投毒殺人。
雁衡陽和楚偕的照片被刊登在報紙上,楚偕是知名公眾人物,一時間眾人對雁衡陽口誅筆伐,最毒婦人心的言語漫天飛舞。
贏渢兄妹匆忙趕去醫院探望楚偕,但楚偕仍在昏迷中,贏渢便想先去看守所找雁衡陽了解情況。當然進看守所見個人對他也不是難事,即使不憑他家庭的權勢,便是他自己的勢力關係也足以光明正大進去。
他看到滿麵憔悴的雁衡陽,隻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她便已骨銷形瘦,她撲向自己的手那樣用力地抓住自己,她那樣急迫擔心的神色,雁衡陽應該是深愛楚偕的啊。
難道她對楚偕的恨真的超越了愛。
贏渢無法猜測事情的真相,按照雁衡陽的個性這樣的事未必做不出來。但是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會不惜一切努力救她出來。
“他還在搶救,還沒醒過來。”贏渢照實說了。
雁衡陽深深蹙著眉,望著他道:“他是不是會死?”
贏渢不再說話,楚偕所中的毒目前還沒查明,情況很是危急。
“他會死是不是。”雁衡陽難過地跪下身體。
贏渢吐出一口氣,蹲下身看著她道:“衡陽,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好嗎?”
雁衡陽卻不顧一切地放聲大哭起來,她趴在贏渢的膝蓋上號嚎大哭,贏渢沒有去安慰她,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她哭的樣子,原來她也有這麼傷心的、美麗的眼淚,一顆顆地像晶瑩的露珠一樣掉下來。他以為雁衡陽足夠堅強到沒有眼淚,可是他顯然又猜錯了。
女人嘴上的話總是和內心相反,她即使恨,但是更深愛著。
“我隻是放了一些藥,隻是想讓他肚子痛,真的沒有想要毒死他。我隻是想教訓他,怎麼他就中毒了。”她斷斷續續地哭訴,是的,她的本意隻是給楚偕一個教訓,那種藥她也吃過許多的,醫生隻是說喝酒前後不能吃藥否則會腹痛,可是楚偕怎麼會變成中毒。
雁衡陽懊悔萬分,她恨自己為何一定要給楚偕一個教訓,他的公司不是已經被自己打垮了嗎。
贏渢聽出了些端倪,猛地抓住她的手道:“衡陽,你給楚偕吃了什麼。”
“消炎痛,隻是止痛藥,我把它研碎了放進酒裏給楚偕喝。我以為隻是讓楚偕腹痛難忍,沒想到他卻中毒了。”雁衡陽睜著淚眼。
“這麼說來那種藥隻是會讓人腹痛,並不產生毒性對不。”贏渢分析她的話,警察的職業敏感和直覺忽然使他產生了一種想法,會不會另外有人在酒中下了不知名的毒好借刀殺人。他扶著哭得肝腸寸斷的雁衡陽坐到椅子上,柔聲安慰道:“衡陽,我會查明真相救你出去。”
“我出不去了,我殺人了。”雁衡陽大哭。
贏渢伸出手撫摸她烏黑柔軟的發絲,原來在雁衡陽剛強的外表下有一顆柔軟脆弱的內心,可是也隻有關係到楚偕她的心才會柔軟。“衡陽,相信我的能力,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可以救你出去。還有衡陽,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小執可能是你失蹤的孩子。”
雁衡陽猛然怔住,不敢相信地抓住他的手急切道:“你說什麼?小執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樂知秋的兒子嗎?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
“我已經去S市查過,樂知秋根本就沒有懷孕過,小執不是她的兒子。所以小執有可能是你的孩子,樂知秋故意將他抱走了。”
“真的嗎?小執是我的孩子。”雁衡陽幾乎要傻掉。
“我有90%的把握小執是你的孩子,我會馬上安排你和小執做親子鑒定,所以衡陽你要高興些,別哭。”
他溫柔地撫掉雁衡陽眼角的淚水,細心擦幹她淚漬的臉,她是這樣的柔弱讓他心生無限的痛惜。但是他越擦雁衡陽的淚水越多,她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