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反常的狀況,何婉詩心中一急,撐起身子就想下床,可是手肘傳來的鑽新般的疼痛卻讓她又重新摔倒在床上。
因為疼痛而蜷縮成一團的何婉詩隻覺得腦子亂哄哄的,這是哪兒?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裏?這裏的主人呢?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但卻沒人為她解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婉詩終於覺得疼痛好像消失了一些,在她準備再次起身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哎呀,你可醒了。”
何婉詩睜開眼,正好對上了已經走到床邊的嘉言圓溜溜像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嘉言看到何婉詩醒來,很是高興,連連問道,“你醒了,你有哪兒不舒服嗎?昨天師父幫你包紮了傷口呢……”
何婉詩剛想開口問些什麼,嘉言又一拍腦袋,說道,“對了,要去跟師父說你醒了。”說著轉身又往門外跑去,何婉詩來不及拉住他,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那粉團兒似地孩子邁著小短腿消失在門外。
但是在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何婉詩心裏就有種隱隱的不對勁感,因為那孩子穿著綢緞長衣長褲,頭上還梳著兩個團子般的發髻,現在有這麼跟男孩子打扮的家長嗎?
沒過多久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何婉詩強打精神忍住疼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進門處。
不多時,一個身著雪青長衫,用同色係發帶束著發髻,完全古人打扮的成年男子帶著剛才跑走的小孩一同出現在了何婉詩的麵前。
看到如此打扮的一大一小,一時之間,何婉詩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倒是男子看向靠坐在床上的何婉詩,開口問道,“姑娘可還有哪裏不適?”
男子清朗的聲音讓何婉詩回過神,定定地打量了一會兒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一大一小,何婉詩表情猶疑地開口問道,“請問,這裏是哪裏?”
聽到何婉詩的問題,男子微皺了一下眉頭,平靜答道,“這裏是在下的家。”
“你的家?”何婉詩愣愣地重複了一遍,又開口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是說,這裏的地名,是什麼?”
“這裏是寧陽鎮。”
“寧陽鎮?哪裏的寧陽鎮?”
“宣城的寧陽鎮。”
“宣城?安徽省的宣城嗎?”
“不,雍州的宣城,大晏朝的雍州。”
“大晏朝?哪裏來的大晏朝?”隨著與男子的一問一答,何婉詩的臉色也越發蒼白,口中不知喃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何婉詩抬手掀開被子,轉身下了床繞過那一大一小,一瘸一拐地朝門外走去。
目不斜視地穿過小院,打開院門,走到前堂,來到門口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皆是古人打扮的男女老少以及完全看不到一點現代化事或物的景象,何婉詩這才強撐著發軟的身體轉身望向不知何時跟著自己來到前堂的男子,嗓子發緊地問道,“現在,是什麼年號?”
男子看著一臉蒼白眼神惶惑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卻強打精神的何婉詩,遲疑了一下,答道,“天順十七年九月初三。”
聽到這個答案,何婉詩隻覺得渾身力氣都像被抽走,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最終沒撐住眼睛一閉軟軟地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