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汝寧對於那些不想接的電話,一直用這種方式在處理。過了一會,李家和的電話也打了進來,震動過後,陳汝寧照樣對著手機發呆。他此刻希望張佳悅的電話打來,可他在車上坐了兩個小時,快到北城的地界了,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電話再次震動起來,陳汝寧很想不去理它,任它震動,由於慣性的作用和一絲的僥幸心理,他還是看了一下手機屏幕。權寒,手機上的這兩個字猶如激光燈一樣,把光射進陳汝寧的眼睛。陳汝寧按下接聽鍵,聽筒中傳來“汝寧,到家了沒有,你回老家打算怎麼辦,別告訴我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去的。”
“我可沒你這麼高尚,再說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人家也不要我,回家看看吧,可能去考公務員。”陳汝寧回答說。
“考公務員,這條路還是比較適合你,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你知識麵比較全,政治經濟也熟,考公務員這條路不錯,可是你太重感情了,心太軟,性格溫和,這方麵你不適合從政。”權寒說道。
“哦,依你的意思,考公務員的都是無情無義的人,從政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橫看成嶺側成峰,關鍵看你從哪個角度看,對於你這種把政治當愛好的大才子,也許另當別論。”說完這句話,權寒接著說:“你知道張佳悅的事嗎?”
陳汝寧聽見這句話,忽然明白權寒好像要告訴他什麼,疑惑的答道:“什麼事。”
“我今天在步行街看見張佳悅和我們學校的雷瑞在一起,關係很親密,你們倆怎麼了?”
“我們分手了,早就分了。”陳汝寧想挽回自己的一點麵子,便說出了這句話。“分手了,你們為什麼分手啊,你們不是好好的嗎,郎才女貌的,我還等著以後喝你們的喜酒。”
“原因很簡單,我沒錢,也沒有權。”陳汝寧似乎想快點結束電話,可他又不想主動提出結束電話的要求,他對權寒骨子裏有一點怕。
“你知道雷瑞是誰嗎?”
“不知道。”
“你知道雷建華是誰嗎?”權寒智商高,情商卻很一般,她絲毫沒有感覺到陳汝寧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這時他隻想掛掉電話好好的哭一場,而不是繼續聽著張佳悅與別人的愛情故事。
“你還準備考公務員,雷建華都不認識,他是賀山市委副秘書長,據說馬上要調任賀山市政府辦公室主任了。”
“哦,敢情是個官二代,她不是想要錢、要權嗎,這回她滿意了。”說著,陳汝寧的情緒有點控製不住了。
權寒情商再低,也意識到了張佳悅的事不能再說了。“汝寧,你別傷心,物質上充滿追求的女生不適合你,也遲早會害了你,你應該慶幸,不屬於你的人提前離開了。”說完自己一琢磨,權寒也不明白自己要表達什麼。
陳汝寧沒有回答權寒的話,權寒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隨便找了一個話題說,“你什麼時候再來賀山,到時我請你吃飯,你以後是要當大領導的人,我得先跟你把關係搞好。”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套,俗氣。”陳汝寧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回答道。
“俗嗎,這很正常啊。”權寒說道。
陳汝寧感覺在報社實習鍛煉幾個月,權寒已經變了,不像以前在學校那樣開口閉口名人名言,引經據典,大唱至高無上的思想境界,現在他也學會了社會上的一些俗套。陳汝寧在思考著,難道社會就真的是一個大染缸嗎?
以前覺得權寒是一個“冷言美女”,現在覺得她是一個小女生,還是透著貴族氣質的小女生。掛完電話,陳汝寧已經到了北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