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錢我可有(1 / 2)

青年不知道陸離怎麼破了他的道田,現在的他,生不如死。

“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青年的雙眼血紅,衣衫不整,先前的優雅不複存再,宛如紈絝子弟得知家道中落的消息般。

沒有了道田的修道之人,便不是修道者,現在的青年,跟凡人無異。

何為道田?古書有雲,道為犁,心為田,以人禦道,開辟心田,方為修道。

陸離不能修道,但他知道心田的重要性,洗淨神識,掌控道力,開辟心田,種道孕道,蘊成大道。道田是觸碰大道所必需的,失去道田的修士,便如廢人一般。

陸離走進屋內,不去管那瘋癲之人。

屋內空空如也,往日成山的書籍如今隻剩下空氣,悟心坐在床邊,看著進門的陸離,眼裏滿是驕傲的神色,但那驕傲裏,透露著不舍。

“師弟,你去滇西,我去京城,此別不知何時再見。”

陸離將木劍放在一旁,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臉色,“師兄你為何去京城?我以為你會一直呆在這裏。”

悟心笑著說,看著遠處的天,頂上的山,“因為現在的我,已經讀完所有書,卻還打不過你呢。”

陸離現在能戰勝很多人,也打不過很多人,比如那長老,比如那道當宗。

悟心打不過陸離,他自然打不過道當,而且他還打不過,那夢裏刺向陸離的劍。

“不過很快我便會來找你的。”悟心看著陸離,認真地說。

陸離開心的笑了起來,潔白的牙齒隱顯兩顆小虎牙,他抬起了手,伸出了小拇指,“那我們拉勾勾,騙人是小狗。”

滇西距離道當山的距離,便是橫穿半個北國。

滇西是座大關,五十米高的城牆由兩米的方青堆成,連在兩片連綿的大山之間,宛如一道天塹,擋住這條南蠻北上的通暢大路。

城牆上密布的炮孔裏,在烈日下閃著幽光,垛牆下全是巨大的守城弩,半米粗的弩箭有著精鐵打鑄的鋒利箭頭,沒人敢想象這樣的弩箭射出去是什麼威力,也沒人敢想象這種巨弩是來對付什麼的。士兵們矗立在城牆上,宛如一顆古鬆,身板挺的筆直,拄著長戟,背著硬弓,腰間的箭袋裏插滿了箭矢,所有人都睜大著眼睛的看著城外,似乎有一石一影便會迎來萬箭穿心。

城牆外是漫天的黃沙,關外兩旁的大山沒有綠葉,幾隻長毛禿鷹關外的黃天上呱呱的叫著,城牆上的瞭望塔裏,有著最眼尖的瞭望手,看向遠方,看著那龜裂的大地,無數的巨石,和那黃沙中閃動的身影。

牆外的荒涼,猶如地獄,關內卻一片欣欣向榮。在數十萬雄兵,數千修士的守護下,這座孤關旁,有一個小鎮,名字與大關相同,滇西鎮。這原本飽受南蠻侵襲的小鎮,因為有了滇西軍士的到來,從一座荒鎮,成了一片天堂,士兵們的樂土。

遠處荒涼的官道上,如同那高牆外的世界一般,吹著呼嘯的狂風,粗砂在空中飛舞,石粒在風中飛射,即便是這般環境,也有著一個孤寂的身影行走在黃泥的道路上,他背著破布包袱,拿著一把紙傘和一柄長木劍,讓人奇怪的是他走的很穩,不在意濺射在身上的沙土,也不刻意躲避擊打在身上的碎石,最令人想不通的是,他為何不打開紙傘遮擋。

小鎮外隻有一排排的拒馬,鋒利的尖木搭建而成,留下一個能通行馬車的豁口,兩旁有著幾座站台。

“你看,那邊怎麼會有一個孩子?”一個胖胖的士兵說道。

“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大人都不敢在這條道上走吧。”

滇西的這條管道確實沒人走,有的隻是深深地車痕,拉車的馬兒是這南疆才有的烈馬,皮糙肉厚,力大如牛,被拉的馬車身披鐵甲,宛若金屬碉堡。而這些裝備,也隻有軍隊和大型商隊才具備,所以滇西的老百姓,很少有人離開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