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心靈管理的“異途”(3 / 3)

在婚姻、愛情和性的方麵,有些書和文章及調查研究也以同樣的方式,它們都指向某種理想,指出我們正在前進的方向,使一個人成長得盡可能完善,使他的本性盡可能地充分發展。

當然,我們的社會仍然像一塊僵死的、沉重的東西。但有許多生長點,許多不同的點,你可以稱之為未來的波濤。眾所周知,世界上還有許多別的地方也在進行這些事情,也許有幾十處之多。不過,我們很少聽到它們的情況,因為它們是獨立地發展的。假如你有了一個精彩的想法,假如我有了一項發現,有了某一創見,我知道,正如我能醞釀成功一樣,某些人在同一時間也在醞釀著。這往往是對現狀的一種反應,敏感的人將做出迅速的反應。

教育製度中也發生著同樣的事情。在我看來,如果我們共同努力把所有的經驗,不論好的或不好的,都聚集起來,我們將有可能剝開整個可詛咒的教育製度的表皮,而且我們也能重建教育。我們能提出好的建議——我們應該有一個真正的教育製度。這是一個爆炸性的問題,因為它要求一種人的現實,人的需要,人的發展,而不是某種千百年來的傳統遺產,那些古老的典章早該放入博物館了。

探討優美心靈教育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你們能夠接受我的提議,把辛那儂當作一種開拓性實驗對待,後人對你們的評價決不亞於核武器專家。幹起來吧,隻當全世界的人都在你們背後注意觀察,看你們的努力的成果如何——什麼起作用,什麼不起作用,什麼好,什麼不好,什麼成功,什麼失敗。

我曾參加過一個交友小組的活動,我簡直不能想象如果我在那裏呆的時間較長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在我一生中從來沒有什麼人對我那麼粗魯,它和我所習慣的社會——大學教授的社會——完全不同。教職員會議肯定不會像這樣交往。那並不是什麼可詛咒的事,假如我願避免一切客套,沒有什麼人會對我說一聲“呸”。我記得有一位教授就是這樣,我想即使糞便埋到他的頸部他也不會說那是“糞便”。但這次完全不同,它使我有點震驚。在我習慣的社會中,每一個人都非常客氣,因為他們都想回避交鋒。在我的周圍有一大群謹小慎微的老處女——我指的是男性“老處女”。我想如果你們有可能參加我們的教職員會議並有所交鋒,那一定是一件大好事。那會把整個事情弄得底朝天。我猜想,那一定是大有好處的。

我想提出一個問題請大家研究。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猜想你們實際上還沒有得出答案。問題是為什麼有些人留下來而另一些人不願留在這裏?這個問題包含以下幾方麵內容:假如你認為這是一種教育製度,那麼就有必要問一下,它對多少人口是有好處的?你能期望有多少人願意受教?有多少人不願受教?但請記住一點,沒有來過的人是不能作為失敗來計算的。

在德托普的人克服了一個障礙,克服了一種恐懼。但對於那些不能越過這種恐懼的人,你們是怎樣對待的?從各個方麵來衡量,他們和你們有什麼不同?這是一個實際問題,因為你們將從這裏畢業,將來要在別處籌建和這裏一樣的事業。到那時,你們必須解決怎樣才能使更多的人留下來的問題。對於精神分析,對於個人的心理治療,問題也一樣。他們依據他們的經驗得出的結論:正是這種直率把患者逐出治療。他們所做的是非常溫存地對待患者並這樣一個月又一個月地度過,然後才真正開始接觸深層的問題。他們力圖先建立一種關係,然後再施加一點壓力。這和此地的方法是矛盾的,在這裏,誰也不會等上 6 個月,集中的治療立即開始。問題是哪種方式更好?對誰更好?對多少人更好 ? 與正規的精神分析過程相比,這裏的進程似乎要快一點。

這使我想起了另一件事。我所接受的理論和我在治療中應用過的理論,都強調不需要讓患者知道真實情況,認為那樣做沒有多少好處。在我的治療過程中,我隻是幫助他們發現他們自己的真實情況。可以預計,這將需要很長的時間,因為真情不是很容易看清的事。你不得不逐漸地麵對真情。我向你們報告的是向你們提供一個對比的畫麵,說明這裏的做法是把真情和盤托出,直接捅到你的麵前,沒有人會坐等幾個月為自己發現真實情況。至少留下來的人能接受這種作法,它似乎對他們有益。但這和全部精神病學理論是相悖的。

由於某種原因,團體是一種幫助,沒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他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團體總是能起作用。我有豐富的印象但還沒有來得及分析研究。我不能肯定從中能得出什麼原理,因為還沒有時間仔細思考。從我與他們的交談中,我有一個非常明確的感受,即團體反饋給你的東西是你從一個人身上進行 100 年精神分析也得不到的。談論某人的行為表現以及其他特質,確定你在別人眼中的形象,然後讓五六個人對你提供的信息進行判定,發表讚同與否的看法,這種方式很有啟發意義。如果你能獲得外界對你的真實畫像——外在的或內在的,也許你就能形成你的自我同一性概念或你自己的真實畫像。這是一個新的設想。在精神分析中還沒有提出這樣的設想。你在別人看來如何是不必重視的。你的真實麵目如何隻能依靠你自己的內髒、內部條件和你的夢與幻想在你自身內去發現。

我覺得,假如我留在那個團體中,我會聽到許多我以前從未聽到過的事情。我將得到的是一種特殊的資料,就好象有一台電影攝像機,它能把他人看到的我赤裸裸地顯示給我自己看。然後,我能掂掂它的份量,一麵打量一麵思索,問一問自己,他們的看法是對還是錯?其中有多少是真實的?我覺得這能使我更多地了解我自己。在尋求自我同一性的過程中,這種對自己的認識是非常有益的。

在你熬過了痛苦以後,自知確實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知道某事總比懷疑它、思考它要好得多。也許他不理睬我是因為我不好,也許他們那麼對待我是因為我不好。對於普通人,生活僅僅是一連串的也許,他並不知道人們為什麼嘲笑他或不笑他,覺得自己不必再做猜想是一種非常安然的感受,自知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