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一旦生命受到威脅,就會生出無窮的力量。而且,一旦覺得沒有退路了,反倒從容了許多。
我和剛子一邊兒背著行李一邊兒開路。佳麗剛默默的跟在後麵,很少說話。
“哎!剛子。”我偷偷的捅了一下劉剛,小聲道:“她怎麼了?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劉剛打趣兒道:“其實我覺得還是這樣更有女人味兒,女人還是端莊文靜點兒好……”
“得了得了。”我不耐煩的道:“怎麼和你說點兒正經事兒就那麼難?”
“哪兒有那麼多正經事兒?”劉剛斜著眼兒,壞笑著道:“你跟嫂子結婚這麼多年,都正正經經來著?”
我無可奈何的瞧著他笑了笑。
其實說心裏話,我挺羨慕剛子的活法的。至少他這樣生活得不累,在這方麵我就差遠了。
剛子還在低著頭用砍山刀開路。我直起了身子,遠遠的望了一眼前麵無盡的原始森林。心想:“這什麼時候才能到啊?希望我們能順順利利得到解藥,最好還能有點兒收獲帶給晨露就更好了。”
老樊的地圖標記得很詳細。沒過幾天,我們就到了白岩尖的邊緣。這裏有一個很顯眼的坡地,正是地圖所指示的露營地,我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
坡上麵是一個大空場,足有七八間屋大小。而且,靠著山壁的地方還有一個天然的洞穴。估計老樊把這裏作為露營地,是看中了這裏的地勢。
我喘著粗氣看著這一切,心想:“這老家夥還真挺心細。”
“剛子,去找點柴來。”我喃喃的道:“估計晚上會很冷。”
天色已經很暗了,我們匆匆拾了一些幹柴生起了火。
三月的神農架特別的寧靜。透過林木的縫隙,天空也顯得格外的幹淨。繁星點點,皓月當空,我心底裏突然有一種回歸自然的感覺。一切是那麼安詳,清爽。“要是晨露在就好了。”我望著天邊,嘴上不覺間掛上了一絲微笑。
“那是什麼?快起來!”
我和劉剛被佳麗一聲驚呼嚇得半死。在媾火的照映下,我見到劉佳麗的臉已經嚇得像紙一樣慘白。她手指著坡下一處密林裏的像兩個綠燈一樣的東西,打顫道:“就那個。那還有,還有那……”
刹時間,綠燈一樣的亮點越來越多,惺惺忪忪的出現在坡下的密林裏。隻一會兒,就連成了一片。
“是狼!”劉剛驚得一身冷汗,趕緊伸手拿槍。我也飛快的抽出了隨身的砍山刀。
刹那間,坡下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綠幽幽的眼睛。那些眼睛的主人時不時的發出聲聲低咆。我們三個人的寒毛都瞬間倒豎了起來。
“先別著急開槍!”我伸手按下劉剛的槍管,道:“節省子彈!我們這兒有火,它們一時還不敢上來。佳麗,再加點柴,快快!”
劉佳麗麻利的把砍山刀往腰間一別,去火堆那邊了。
果然,那些綠點並沒有向我們這邊靠近,隻是不停的在坡下打轉兒,它們時不時的低吼著。我心想:“恐怕過不了多久,它們一準兒會上來。”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良久,突然半空中傳來一聲尖厲的狼嚎。我抬頭一看,見我們背後的山崖上正立著一隻碩大的雄狼,那狼的個頭明顯大於其它的同類,在它的胸口有簇心形的白毛。
我們見到它時,它正在月亮的影子裏,舉頭向天發出一聲長嘯。使這場麵是如此的陰冷恐怖!
估計這狼嚎聲正是進攻的號令,坡下的狼群開始不安起來。接著,“嗚嗚”的低吼聲不絕於耳。
綠點開始離我們越來越近。
“拿火把,快!佳麗,挑粗的!”我衝著佳麗狂喊。
劉佳麗機警的遞過一根火把。我一手拿刀,一手擎著火把向坡下就是一陣狂掄。
剛有幾隻狼想上來被我一聲大喝,嚇得不由退後了好幾步。但是,它們並未走遠隻退出去兩米左右,就停在那裏呲著牙不動了。
我終於知道老樊為什麼要選這麼個地方了。這個地方隻有一條四十公分左右的緩坡兒可以上來,其餘幾麵就全是陡坡兒了。要不是這樣,恐怕我們早就被這群家夥給撕碎了。
“嗚——”隨著山崖上麵狼王的又一聲低沉的長吼,我們的下麵又是一陣騷亂。終於,幾隻膘悍的雄狼率先沿著緩坡搶了上來。我瞄準剛剛撲至的狼頭就是一下。隻聽“啪”的一響,聲音很幹脆,正中狼頭。那隻狼一聲慘叫被打下坡兒去。接下來是第二隻,第三隻……
我正沒命的狂打,隻聽“呯”的一聲槍響,又一隻剛剛跑上來的雄狼已經被劉剛一槍摞倒。
“不要開槍,節省子彈!這幫家夥一時半會兒還上不來。”我衝劉剛大聲喊道:“先用刀和火把!”
劉剛把槍往肩上一背,火速的抓了一根火把跑過來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