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3)

進入大廳之後,一把洪亮的聲音把陸離從思考中拉回了現實。“噢,這位一定是陸離少校了,真是氣宇軒然,一表人才啊。國家就需要你這樣的有誌青年。你們這些年輕一輩的科技人才,是國家希望之所在啊。”

陸離打量著這個迎麵走來的中年人,穿著筆挺的將軍服,體魄高大彪悍,眼神淩利無比,渾身透著一股成熟穩重的睿智。他雖然高大威猛,但卻和孔武有力的莽夫有本質上的差別,因為他的皮膚很白皙,而且氣度不凡,應該是那種坐在指揮室裏指點江山縱橫天下的人物。他笑得很淡然,仿佛早已經掌控全局。

“這位是朱瑞將軍,是研究所的總指揮之一。當初研究所的成立,朱將軍可是出了大力的。”還沒等陸離回答,柯明便搶著介紹道。

柯明隻介紹了朱將軍與研究所的關係,而沒有具體介紹其所屬部隊,以及具體負責那些方麵的工作,可見他不想陸離知道太多關於軍方的情況。畢竟研究所是搞科學研究的,不直接參與軍方的戰略部署。說白了,所謂的軍工研究所就是軍方攏絡一批想搞科研卻沒錢搞科研的科學家幫忙開發高科技軍事器材。大家各取所需,軍方不希望這些科研人員知道得太多軍事內幕,而這些科研人員也不希望軍方對研究過程幹涉過多。

這年頭,如果有其他條件搞科研,那個科學家會真心想為軍方造什麼高科技設備呢。說得好聽是高科技設備,說得不好聽就是殺人武器。凡事有點良心的科學家,誰會整天研究怎麼殺人呢?當然,這世上也不缺乏被徹底洗腦的偏執分子,以愛國者的名譽為軍方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怕是殺人遍野,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但是,那樣的人絕不會是陸離,他此時此刻會在這裏,純粹是為了研究所裏的那台超級計算機,因為C。C。能不能活過來就靠它了。

“朱將軍好!我是陸離,新人一個,很多規矩都不懂,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望多多包涵。”陸離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應付朱將軍出人意料的熱情,隻好挺了挺身板,立正,敬禮,故作嚴肅,謙卑地附和道。

“好,好,不錯,不錯。大明呀,你們新招進來的這個小夥子不錯嘛,有精神。我一直都說,研究所氣氛太沉悶,精神麵貌不行。埋頭搞科研是好,但這精神麵貌也不能不重視,你們大多數都是年輕人,要朝氣蓬勃嘛。”他挺了挺微微凸起的將軍肚,使勁拍著陸離的肩膀,麵露笑容,似乎很滿意陸離謙虛的態度,樂嗬嗬地笑著,“你看,陸離少校就很不錯。嗯,這身板,有點軍人的風範。保持,保持啊。說不定將來還可以做我的兵。我的兵可不容易當哦,不是精兵良將我可不要。”

陸離硬著頭皮,強挺著身骨,才勉強撐住不被他的渾厚的手掌給拍趴在地上。

陸離甚至懷疑,如果是沒經過體能鍛煉之前的自己,說不定早被他那暗勁十足的掌力給拍得吐血身亡了。

陸離一邊硬撐著身板,一邊強顏歡笑,壓著想正當防衛的衝動,心裏不斷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雖然心裏操爹操娘,但陸離嘴上卻牽強附會地陪笑道:“將軍謬讚了,我這體質,哪能和正兒八經的軍人們比。我要真當了兵,那絕對是害群之馬,你說是吧,大明。”

在一旁的柯明見陸離扯到自己身上來,而且還異腔怪調地學著朱將軍的語氣叫大明,實在拿他沒轍,於是也笑著附和了兩句,客套客套,“謝謝將軍指點。我們會改進的了,不能老是埋頭搞科研建設,也要緊抓精神建設。我們一定會多向陸離少校學習學習,保持鬥誌飽滿,精神奕奕。”

“科學技術我老朱不太懂,但無論什麼科學什麼技術,那都是以人為基礎的,都是人搞出來的,所以我們既要開發好技術,也要發掘好同誌。我們向來都講究以人為本,這可不是說空話放空炮。你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年輕有為,是國之棟梁,是科技之本。你們為國家而奮鬥,國家一定會記住你們,人民一定會記住你們。你們是國家的生力軍,好好努力。”朱將軍慷慨激昂地道。

“謝將軍肯定。”仿佛演練了十次八次般,大廳裏默契地響起一陣陣的掌聲。

“好,那麼大家先忙自己的事,我單獨和陸離少校談談,他可是咱們野草計劃的關鍵人物呀。成敗在此一舉。”朱將軍一邊說著一邊領著陸離向會議室走去。

在推門進會議室之前,朱將軍對跟來的兩個手下道:“你們守在門外,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然後又向柯明道,“大明,你去看所長和梁教授回來沒有,把他們叫過來。我們要盡早把相關事項定下來,野草計劃,時間所剩不多了。據相關資料顯示,估計明年南方那邊便會有大動靜,我們要防患於未然。野草計劃要是失敗了,我們會處處受限,再往下將無計可施啊。”

柯明同意地點了點頭,便轉身去叫所長和梁教授。

這個會議室不算大,估計也就四十平方左右,但卻布置得十分莊嚴。牆上掛著一麵五星紅旗,五星紅旗下是開國主席******的畫像,然後兩旁是一些黨國知名人物的畫像,有曆屆主席,十大元帥,兩彈一星的科學家,等等,氣勢凜然。會議室中間擺著一張巨大的會議桌,會議桌上緣邊每個位置擺著電腦,會議桌中部是一塊壓麵玻璃,玻璃下壓著一副潑墨山水畫,落款竟然是國畫大師梁楷。

會議室裏,陸離靜坐在朱將軍旁,等著他發話。而朱將軍卻遲遲不語,隻顧欣賞那副題字為************的潑墨山水畫,似乎完全忘了有話要對陸離說。

在這樣嚴肅沉悶的氣氛下,陸離則是渾身不自在,度日如年,不時地望向那扇緊閉的會議室大門,想著何年何月才能走。

陸離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於是隻好將目光在牆壁的畫像中隨意掃視,畫像中有些人物還有點印象,但有些人物卻是完全不認識。當然,這也不能怪陸離,因為他的曆史和政治向來就很差,能認出毛主席鄧小平之類的人物已經算是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