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揮揮手,讓諸葛靖站起來,轉身看了看已經整軍完畢,正在擊鼓發動進攻的北祁大軍,壓下所有的疑慮和思緒,問道:“侯府親兵,幾成為我所用?”
“十成!”諸葛靖想也不想,張口便道:“臣聽人說,歐陽明月在早年間,曾立下過規矩,說是帳下諸兵將,除了效忠於他之外,第個要效忠之人,便是殿下……”
那麼,歐陽明月這麼多年的爭鋒相對,處處為難,又是為了什麼?
楚汐想不明白,此時此刻,也沒有時間來讓她想到明白,隻好先向諸葛靖了解了一下如今南楚困境,以及餘下所能調動的兵馬。
“殿下,如今的南楚看似少了半壁江山,連王城都已落入敵手,但實際上,除了失丟了一些城池,失去了一些百姓之外,其它的,並沒有什麼損失。”
“歐陽明月這一路撤退,並非是真正的敵不過蕭流年的五十萬大軍,被嚇得不停的逃離,而是戰略性的撤退,故意引得蕭流年的兵馬深入南楚腹地。”
對於兵事,楚汐向來不陌生,此刻略略一想,就已經明白,歐陽明月這是膽大包天,想一口氣吃下這北祁的五十萬大軍。邊想邊與諸葛靖說道:“所以,他必定在撤退的沿途都布下了天羅地網。而北祁蕭流年卻以為是怕了他的五十萬大軍,所以,一路輕裝追擊……想必,北祁大營裏,如今餘糧已經不多了罷?”
“是的。”諸葛靖答道:“臣近幾日發現,北祁大營的煙灶有所減少,大約減少了兩成左右……”
“好!那就按武侯的計劃行事,定讓蕭流年有來無回!”楚汐狠聲道:“犯我南楚者,必誅!”
著銀甲,縱戰馬,提□□。
在楚寧的身後,兩千將士緊隨著開門出城,張揚縱馬而行,在距離北祁大軍一箭之地前駐馬,大聲喝道:“楚懷瑾在此!誰敢來戰?”
“楚懷瑾?曾經南楚的永輝公主?她不是早就已經被歐陽明月廢了嗎?怎麼突然又跑出來了?”
正在中軍觀戰台上的蕭流年看到那白馬銀甲的女子,不禁一楞,隨後向旁邊的軍師問道:“歐陽明月今天還沒來?”
那軍師年過不惑,留著一撮山羊胡,他想了想,道:“臣聽說,這南楚公主在民間的聲望極好,歐陽明月現已是甕中之鱉,想必是找人來假扮的,希望借永輝公主的聲望,替他凝聚一些戰力,畢竟,城頭上那些被他強征而來的老弱病殘,對他的觀感並不怎麼好……”
“如此一來,我們該如何才好?”
“臣有一計。”
那山羊胡在蕭流煙耳邊說了幾句話,引得蕭流年眉開眼笑,傳令喚來麾下諸將,道:“那在陣前叫陣的女子,正是南楚永輝公主楚懷瑾,孤要你們親自將她活捉回來,做你們未來的王妃!”
底下諸將聽到蕭流年這突如其來的命令,不禁一頭霧水,但又不敢多問,隻得領命而去。
而蕭流年身居觀戰台,望著不遠處那縱馬飛揚的銀甲女子,笑得意氣風發。雖然,他並沒有親眼見過這永輝公主是何模樣,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永輝公主是眾望所歸的,既然歐陽明月能夠利用她的民望,那麼,他蕭流年也能用,隻要將這個女子捉回來,在自己更進一步,成為北祁王後,讓她做一個頭頂王妃之名的傀儡,將來這些臣服於他鐵蹄之下的南楚之民,也必將有所顧念。
“北祁畢彥濤特來討教永輝公主的高招!”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從北祁軍中縱馬而出,雖然威喝聲不小,但他滿臉都寫滿了不屑與不情願,顯然,他是看不起這盛名之下的南楚永輝公主的,身為女兒家,不好好的在家裏相夫教子,跑來戰場這樣的地方做什麼?可不情願歸不情願,誰讓他是前世子蕭流煙的人,如今被派出來,他也不得不從。
想著這些,畢彥濤瞧準時機,借著雙馬錯身而過的瞬間,一招劈下,卻被楚汐橫槍擋住,緊接著,楚汐□□斜挑,畢彥濤被這一□□中要害,落馬後再也爬不起來。
這一幕落在對陣雙方的眼眼,高居興國城頭的諸葛靖大喜,連連讚道:“殿下終於成長了!”
是的,殿下終於成長了,五年前的殿下有將才,能夠著眼觀天下的,還有些義氣用事,會被情感所牽絆。那麼,現在的殿下已經學會了冷靜和果斷,也學會了形不露色,這是一個掌權者,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
但對於北祁來說,這一幕落在蕭流年的眼裏,頓時失望致極,即而大怒,直罵廢物,他沒想到,自己寄望甚高的部下裏麵,竟然還有畢彥濤這種廢物,竟連永輝公主的一招都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