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侯爺,蕭流年捉來了很多尋常百姓列於陣前,想利用他們發動強烈了攻勢,除了中軍之外,估計動用大概三十萬人馬攻城……”
如果楚汐在的話,一眼就能夠認出正在揖首向歐陽明月稟報的人,此人正是五年前與她分道揚鑣的諸葛靖,誰都沒有料想到,在離開永輝公主府後,他竟然投向了歐陽明月,似乎還在擁有了不小的權勢。
諸葛靖說話的時候,歐陽明月正在吃飯,簡單的一碗白米飯,兩道小菜,被他吃得一幹二淨後,才站起身來,係上披風,提著寶劍,道:“隨我去城牆督戰罷……”
在數百侯府護衛的保護之下,歐陽明月登上了牆頭。
此時,戰鬥已快開始,城下將盡數千人的布衣百姓被趕到了陣前,背後北祁軍正在拿威逼著他們前進。而城牆上,無數被強征而來的老弱們顫抖的拿著刀劍,看著城下的被驅趕而來的人,不停的有人在喊:“那是我兒啊……”
“那是我三伯父家的堂哥……”
“那是……”
呐喊聲、哭泣聲,還有咒罵聲,混合著交織麵一曲慘烈的人間悲歌。
“現在,看著這人間地獄,你滿意了嗎?”
不知何時,竟然有人通過了侯府侍衛的重重護衛,出現在歐陽明月的身邊,她身著粗布麻衣,腳穿破爛草鞋,唯一與她身份不符的,就隻有她掌中那一支銀亮長、槍了。
“滿意,當然滿意。”歐陽明月轉過身,背對著城牆外的北祁大軍,雙臂張開,笑道:“這南楚成於我手,也即將滅於我手,你說,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為了你的滿意,就把這天下百姓,都當成棋子?隨意掌控他們的生死?”楚汐看著近在咫尺的歐陽明月,失望道:“你辜負了父王對你的信任,還讓整個南楚百姓都陷於困境,你是南楚最大的罪人……所以……你該死!”
死字一出口,楚汐挺槍向前一刺,她已經沒有了武功,隻是憤怒動手,料想中,這一槍必然會被歐陽明月躲過,卻沒想到,歐陽明月竟像是對她毫無防備,被她這一搶從腹部刺入,槍尖自背後穿出……
不知是驚慌還是驚嚇,在這複雜的心理之下充斥的時候,楚汐突然冷靜下來,一抬手,將碧落槍從歐陽明月身上拔回來,碧落槍的槍尖上是帶著倒刺的,她知道,在這一擊之下,歐陽明月必死無凝。
“我要死了。”歐陽明月左手捂著腹間鮮血肆意流趟的傷口,唇角竟然泛起了一絲舒心的笑意,道:“我會在天上看著你,怎麼來收拾這個殘局,怎麼不成為南楚的罪人……”
“但是,在我死之前,我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歐陽明月抬起右手,輕輕一招,楚汐就身不由已的站在他身前,背對著歐陽明月,恰巧的麵對著目睹一切變故發生,而依然淡定的諸葛靖。
楚汐感覺到歐陽明月在她背後的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緊接著,似乎某種禁製被解開,她感覺到自己失去的武功似乎慢慢恢複回來,而更讓她訝異的是,歐陽明月在解開她身上的禁製後,竟然將自己磅礴的內力強行灌輸進來。
與此同時,諸葛靖突然單膝跪下,大聲道:“臣諸葛靖參見永輝公主殿下!”
隨著諸葛靖一聲呼喊,他背後的侯府家將、侍衛,紛紛下跪參拜。
如此,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楚汐的預料,如同做夢似的,她不但殺了歐陽明月,報了父母之仇;還得到了歐陽明月的內力,即將成為天下少有的高手;更是得到了整個南楚的至高權利……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楚汐艱難的回過頭,看著失去武功,滿頭銀發,仿佛突然間蒼老了三十年的歐陽明月,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君隨竹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站在歐陽明月身旁,扶著他的臂膀,看著楚汐一眼,就抱著歐陽明月飛身而起,踏著城頭屋脊,消失在了茫茫遠方。
楚汐揉揉額頭,看了諸葛靖一眼,問道:“諸葛靖,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啟稟殿下,臣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諸葛靖低頭跪拜道:“臣隻是按照當年軍師定下的計策,她讓臣等在殿下失勢之後,就投入武侯府……軍師說,殿下一定會歸來,而南楚,一定會成為殿下的天下……”
“為什麼?”
“臣不知,隻是,軍師曾說,如果殿下沒有南楚作為後盾,那就永遠不可能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