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自在大樂:“哈哈!竇哥兒,我早說了,你學問好,文章好,連恩格斯都敢拉扯來賣了!這麼多年,好多文化人,我為啥要躲?因為全是假貨呀!現在全世界都在打假冒偽劣商品,娘的,咋就沒想到打假人、假文化、偽人、偽文化,打冒人、冒文化,打劣人、劣文化,呃,呢?竇哥兒,你就不同,你跟我穿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一樣,全是一針一針紮出來的!我跟你交往幾十年,你是真是假,我還不清楚麼?所以,老子的錢,舍得拿給你玩,老子這個公地球,才喜歡引誘你!”
柳姹紅吃醋道:“嗨,丘先生,你越說越離譜了!你把咱的達令,說成同性戀者了!”
竇孤山心中一緊,暗想扯了半天,“達令”這個緊箍咒還在這富婆兒口中念叨,既然扯到“男女****”的主題上來了,不如誘導丘自在闡發一番“現代愛情觀”,說不定東扯西扯,會把柳姹紅扯得心灰意冷,咱們見機就把話兒挑明,宣布跟她的玩笑從此不開了。
當下,竇孤山順著丘自在掀起的浪頭一推:“呃,咋會呢?丘老弟喜歡的是女孩兒,對同性戀,一點沒興趣,我還不知道麼?丘老弟,這次出國,帶著小吳,有什麼新收獲呀?”
丘自在被二人搔著癢處,發話滔滔:“柳小姐,你喜歡竇哥兒,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好多女孩兒喜歡竇哥兒,你可曉得,你可知道?你要吃醋,吃女孩兒的醋呀!幹嗎學《鹿鼎記》中的韋小寶,一陣‘通吃’?咱們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因為有女人,不是說‘女人的一半是男人’麼……”
柳姹紅糾正道:“那是‘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是篇小說的題兒!”
丘自在教訓道:“柳小姐,你咋不能舉一反三呢?對,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請問,女人的一半是什麼?未必不是男人?未必還是女人?未必是不男不女?笑話!總之,一家一半,合起來,就成了一家!我和小吳這次到越南,差點兒搞成一家了,結果呢,我想了半天,還是慎重一點好。我喜歡她,她呢,也喜歡我,為什麼搞不成一家呢?因為,呃,還談不上那個‘愛’……”
柳姹紅冷笑:“丘先生,你真變了,變得談起‘愛’來……”
丘自在老實道:“幾十年沒談了!媽媽的,這些年,有什麼談頭?全衝著老子有幾個臭錢,蜜蜂兒采花樣,一群群擁來,趕都趕不走。趕不走,老子就不趕了!花兒不是也借蜂兒播種麼?它們要采蜜兒,讓它們來采,丟幾個銅板兒,打發!老子呢,也沒虧……老子雖然沒有虧,也膩了!竇哥兒你想,小吳那個妞兒,不也是一隻蜂兒麼?呃,聽說柳小姐,你還是她的姐兒,你在背後給她撐腰,我就得更慎重,對不對?我總不能跟她成了家,讓她天天晚上哼《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呃,既對不起她,也對不起當姐姐的你……”柳姹紅冷笑道:“我早明白你肚裏那點蛔蟲!我那妹兒,初出道,傻乎乎的,愣說你要娶她,幸好被我點破!她呢,也死了心,奔事業去了!哼,她真嫁給你,那不是活守寡麼?”丘自在坦白道:“那是那是,你想,嫁給一個不回家的人她不是吃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