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北辰昊海等人趕往海城之時,清兒也離了京城。不過她並未急著追趕他們,反倒是躲進如意空間,打算好好拷問樹仙。
樹仙老頭兒看著麵前麵帶微笑的女主子,心底卻止不住地微顫。“主子,近來……可好?”
“我好不好,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清兒灑脫地席地而坐,低頭整理衣衫,抬手摘去頭上的帽子,手心撫上有些紮手的毛寸。“這般模樣,一定別具一格吧?不知上仙看了,可還滿意?”
“主人折煞小老兒了,小老兒的命全憑主子一句話……不敢在主人麵前稱仙……”樹仙心中愈發忐忑,“主子有話盡管直說,小老兒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清兒心中懊悔,看來從前她就是太過良善,被這個小老頭給騙了。往日她有問題,他總是推三阻四,再不就是敲骨吸髓……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
“我這走了回宋國,又是斷發、火劫……上仙說的遠行渡劫,劫過了嗎?要不要我再回去……接著找虐?”想起這段日子受窩囊氣,清兒恨不能上去扯光老頭的須眉。
也許是清兒的眼神過於“火熱”,樹仙象是猜出她的想法,抬手想要護住自己寶貝的須眉,最後又在她戲耍的眼光中尷尬地摸了摸花白地眉毛和胡須。“咳咳……主人的劫數盡過,隻管回轉赤焰……”
“回轉赤焰?”她這段日子受得罪就這麼輕輕帶過了?“那些惡人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天道不公!”
“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時候一到,立刻就報。”樹仙撫著胡須才要做出一副神秘的樣子,可撞上清兒戲謔的目光,又收起賣弄。“一刀解決了他們,太便宜了他們。不如讓他們在惶恐不安中滅亡,豈不快哉?”
“惶恐不安?”清兒挑了挑眉,“在他們眼中,海棠女已經化成了滅,還有什麼可以惶恐不安的。”
“謠言!”樹仙壞壞一笑,“若有似無,如假似真的流言……他們會如何?”
“謠言又傷不到他們的皮毛,無痛不癢的,沒多大意思。”清兒雖把金家、太子的金庫給卷包了,可左思右想還是覺著不解氣。“有沒有更痛快的!”她想快意恩仇,不隻為她,也為不明不白死去的前身。
“鈍刀剮肉才更解恨!”
清兒猶豫了一下,“需要多久?”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樹仙神秘一笑,“越晚越是折磨。”“隻能先是如此了。”清兒如今隻想盡快回家,回到家人身邊,早點抱上自家小包子肉肉的身體。
樹仙以為自己終於邁過這道坎,才要鬆一口氣,耳邊又傳來清兒淡淡的聲音。“既然要傳半真半假的謠言,這謠言的底稿就有勞上仙了。”
“啊?”樹仙一怔,謠言的底稿?不等他回神,清兒已經設下結界去梳洗打扮。
“這底稿……”可把樹仙愁壞了,他年紀大沒有錯,可他實在沒有什麼文學功底。“海棠變海裳……變海棠……下麵要如何?”
“海裳變海棠,國寶換禍水,有眼不識珠,宋滅亦不遠……”幾乎在一夜之間,宋境之內都開始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