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靖和李德騫父子軍務在身,不敢耽擱,所以隻是遙遙地與李雪娘和程處嗣點頭示意,就疾馳而去。
而許雲笙也正好坐在馬車裏,與程英姿吐露心事,就生生錯過了與李德騫見麵的大好時機,一想到這兒,許雲笙就懊悔的不行。
四個人進了長安城,程英姿和許雲笙回去許府,準備與自己的爹娘稟明自己勢必要嫁給李德騫的決定。
而李雪娘和程處嗣也沒有回魯國公府,更沒回郡主府,而是直接就奔著皇宮而來。
一路打馬而來,卻不知什麼時候,原本晴好的天氣,竟零星地飄起了顆粒狀的小雪花。雪花淅淅瀝瀝飛飛灑灑,姿態肆意自在。
“呀,處肆哥哥,下雪了?”李雪娘坐在馬上,一身黑色勁裝,長發飄飄,白淨如脂的秀顏洋溢著開心地笑意。
這是自她穿越到大唐之後,第一次見到長安的雪花。她像個孩子似得,伸出雙手,與那潔白的雪花緊緊相握。
程處嗣瞧這著小媳婦開心不已的可愛樣子,越看自己媳婦越美,越看心裏就越是癢癢,隻覺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管都在賁張。
哎呀嗬?這會兒馬鞍子怎麼突然地變得如此的僵硬,頂得某處極不舒服。程處嗣無奈,隻得跳下馬背,將馬匹交給了身邊的侍衛,然後牽起了李雪娘的馬韁繩,討好地道,“媳婦,為夫給你牽馬墜蹬。”
“處肆哥哥,如果雪下的再大些,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哈哈哈……那可有趣呢。”李雪娘根本就沒理睬程處嗣的獻殷勤,而是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記得自己打雪仗玩得最開心的時候,還是李雪娘再沒有被培養成為特工之前的那段時光,那是她前世的五歲那年的冬天。當時她和福利院的一幫小豆丁那麼開心地玩著堆雪人打雪仗。
知道自己被一個陌生人帶走,從此李雪娘便再也沒有真正的笑過,快樂過……
尼瑪,老姐我今兒個怎麼突然地感慨起來?這可不是我的性格喲!難道,自己一直沒有把自己當做大唐人?沒有完全的融入到大唐中來?
可事實是,自己不但在大唐過得風生水起,有了自己的產業,而且還結婚了,嫁給了曆史上最為滑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兒子,做了他們家的嫡長媳。
但是,為什麼自己在見到雪花的那一刻,心裏忽然有種莫名的失落感呢?是這事還帶著淡淡地滄桑?
自己的生活裏缺少了什麼?論黃白之物,自己可以說是大唐最富有的富姐,論社會地位,那也是除了公主之外的大名鼎鼎人物。
就這些還不夠嗎?自己為什麼不開心?
“娘,我要糖人。”一聲清脆甜糯糯地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李雪娘。
好可愛的孩子啊!紅襖綠褲,頭上還梳著兩個寶寶髻,上麵用紅色頭上纏繞著,白皙的小臉上蕩漾著無憂無慮的甜笑,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黑如墨寶。
孩子?李雪娘內心深處被什麼撞擊了一下,瞅著那孩子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有個孩子了呢?有了孩子,自己的人生才算是完美的,才是快樂的!
是了,兩輩子為人,她第一次做了人家的媳婦,卻還沒圓房,癡漢子程處嗣就那麼耐心地等待著自己接受他的那一天,這在古代夫權極為嚴重的思想下,程處嗣能做到這一點,不能說是難以置信的,應該說他是有多麼的深愛自己啊?
程處嗣抬頭見自己的小媳婦一會兒蹙眉,一會兒發愣,一會兒沉思狀,忽又瞅著一旁的一個孩子不錯眼珠,心裏頓時七上八下的不明所以,哎呀,小嬌妻這是怎麼了?衝著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
“媳婦,媳婦?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呢?”語氣之急,讓李雪娘緩回神來,衝著程處嗣微微一笑,語氣發嗲,“處肆哥哥,你上來,咱們共乘一騎可好?”
一個趔趄,程處嗣差點沒摔在馬頭前……
這小聲音,讓人雞皮疙瘩抖落一地啊,程處嗣原本還熱血激情滿懷,尤其是小弟弟,壯誌淩雲大有一番作為的架勢,被李雪娘這一聲就給滅火了,臉上頓時現出便秘之痛苦樣兒。
“哈哈哈……”李雪娘見程處嗣狼狽狀,不覺哈哈大笑,一伸手扯過程處嗣的一隻胳膊,臂膀一較勁,道了一聲,“你給我上來吧。”
程處嗣還真挺聽話,就勁兒翻身躍上馬背,將李雪娘環抱在懷裏,一抖馬的韁繩,大喝一聲,“駕……”就奔著皇宮而來。
李雪娘和程處嗣進了皇宮,正好李世民也接見李靖,李德騫父子完畢,便宣旨命李雪娘程處嗣夫婦二人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