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雪娘和程處嗣先給皇帝陛下李世民行國禮。
李世民瞅見李雪娘,立時就高興了,一擺手,“起來吧,平身。雪丫頭,那個……自行車已經造好了,你看是不是現在就……”
李世民的話還沒等說完,大太監李福德腳步匆匆地就來到他的麵前,一臉的急色,輕聲稟奏,“回陛下,起居郎褚遂良,長孫國舅,大學士孔穎達殿外求見。”說著話,眼神卻向李雪娘和程處嗣微微撩了一下,眸光中似乎在表達了什麼含義。
李雪娘和程處嗣接到李福德遞過來的暗示眼神,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在向李靖行過禮,又與李德騫見了禮之後,不動聲色地退在了一旁。
隻是,李雪娘的眸光掃了一眼李德騫的腰間,原本該是懸掛著的玉佩,卻換成以一個並不起眼的紫色小荷包。
隻這一眼,李雪娘心中了然,不覺嘴角微微翹了翹,嘴角梨渦含笑,雙眼立時帶著玩味地笑意靈動起來。
李德騫已經很久沒有與李雪娘見麵了,這會兒見到義妹他自是高興,可是一抬頭,見李雪娘眼裏含著別樣的笑意,不覺一怔,下意識地就低頭去看自己腰間的荷包,頓時一張俊顏紅了起來。
兄妹倆無聲互動的時候,長孫國舅和褚遂良,孔穎達就奉旨邁進了金殿,齊齊地上前行禮,“臣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李世民擺了一下手,示意三個人免禮,但是心裏卻有種不好的感覺,她覺著這三個人一起來朝見,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果然,這三個人麵無表情地在與李靖,李雪娘見禮之後,就聽褚遂良搶上前一步向皇帝陛下啟稟,“啟奏吾皇萬歲,臣等有本參奏。”
“參……奏?”參奏就是要告狀?告誰的狀?李世民眼皮一跳,首先就用龍眸斜睨了李雪娘一眼,便把臉色往下一沉,不悅地問道,“哦?不知褚愛卿,長孫愛卿,孔愛卿有何本奏?”
李世民急著想要李雪娘教他騎自行車,可長孫國舅,褚遂良,孔穎達非得來敗興,讓他非常地不高興不開心。
褚遂良並不介意皇帝陛下的臉色難看,語氣不善,就麵色肅穆地奏道,“啟稟萬歲,臣等要參奏安樂郡主和程大將軍。”
李雪娘和程處嗣麵麵相覷,卻沒有搭話,更沒有任何地表示,因為皇帝在上麵坐著呢,用不著他們多嘴,更何況殿前失儀也是要被參奏告禦狀的。
這就開始彈劾老姐我了?李雪娘依舊麵帶笑意,瞅著一臉嚴肅的像要死爹亡母的長孫無忌,大眼睛調皮地使勁兒瞪了瞪。不過,剛在心裏腹誹長孫無忌死爹亡母的樣兒,李雪娘忽然心裏暗樂,長孫無忌可不就是無父無母嗎?
長孫無忌站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壓根就沒看李雪娘一眼。他現在很不願意看到李雪娘笑靨如花的那張俏顏,多看幾眼,他自信自己非得早亡不可。
帶著甜美笑意的那張調皮地笑臉,長孫無忌怎麼看怎麼都慪火,仿佛李雪娘的那張臉就是用來氣他的!
此時褚遂良大有公事公辦的神色,拱手行禮稟奏,“回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按我朝唐律,諸於城內街巷及眾人中,無故走馬者,笞刑五十。以故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
臣等參奏安樂郡主和程大將軍躍馬揚鞭行於鬧市,違犯律法,影響極壞,若不嚴加處置,恐難以服眾,故臣等請陛下按律嚴懲不怠。”
“臣附議。”孔穎達似有惋惜憐憫地看了一眼李雪娘,然後裝作痛惜狀決然道。
長孫無忌依舊是低垂著頭,上前一步,一拱手,朗聲道,“臣附議。”
這三個人都是一副公事公辦鐵麵無私地公正樣兒,讓李雪娘很是好笑。
不過,按照大唐的律法規定,在沒有任何公私緣故的情況下,在街道和巷子的人群中,快速駕馬或者駕馬車的,事主將以用竹板或者荊條打五十次屁股或脊背的處罰。
隻是李世民為了顯示自己的慈悲,當聽說脊背是人體經脈聚集處,就下令責打脊背改為打屁股了。
當然了,對於交通事故性質輕重的衡量,也是有量化處理的,唐朝交通法之中的“眾”,是指三人以上。
而因為以下緣故在人群中快速駕馬的可以免於處理:政府公文傳遞,朝廷命令發布,有病求醫,急於追人。如果因此造成人員傷亡的,交錢贖罪,其實就是罰款。
李雪娘聽完褚遂良和長孫無忌,孔穎達參奏自己之後,竟然輕笑出聲,笑聲是極動聽悅耳,卻也含著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