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三眼血獸
已進入鬆樹林,光線頓時暗了下來,隻見無數的鬆樹穩穩的矗立在大片的山地上,我們所在鬆葉之下朝上望去就好像站在寬大的茅草屋裏,這裏的鬆樹似乎比別處的要大不少,樹杆既粗且長,遮天蔽日。
因為樹體縱橫交錯的生長,此時已經無法看見秋清明的身影,團長道:這次應該不會發生上次的錯誤吧?
龍鱗道:應該不會,這個秋長老看起來不像是假的,但誰也不能確定這件事情。
團長道:總之萬事小心,上一次當不能再上一次,那咱們豈不成了傻瓜。
我道:關鍵是上次那個假的秋清明實在太像真的,誰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具屍體,現在想想還有些可怕。
方倫春道:這是個瘋狂的世界,當你熟悉以後就會見怪不怪了。
越朝裏走光線越暗,到後來簡直有如黑夜一般,方倫春停住腳步道:有些古怪。
我們立刻警覺起來,團長問道:怎麼了?
方倫春道:光線的改變明顯不對勁,就算是鬆林也不可能黑的如此厲害,大家小心了。
話音未落微分稍起,雖然風不大,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衝鼻而入,龍鱗眾人毫不猶豫立刻抽出了各自的兵刃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並且將我們圍在了中間,可陣型擺好很長時間卻沒有任何異動,而血腥味也漸漸變淡直至全無。
之後大家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龍鱗道:既然秋長老在我們之前而行,就算這裏有情況,隻怕也被他處理了,大家不用擔心,仔細些繼續前進。
我們隨即向前,這裏越走越黑,到最後簡直伸手不見五指,隻見藍光一閃,一個天靈族戰士點亮了照亮之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像是一塊能發光的石頭,光源雖不強烈,但能照亮不小的區域,忽然傳來一聲古怪的悶吼聲,龍鱗大聲道:武子,快把東西扔掉。
拿石頭的人有些莫名其妙的道:你說……後麵兩字還沒說出口,隻聽唰的一聲,一根巨大的血紅色的類似於標槍的物體穿胸而過,武子還沒有來得及慘叫就懸空而起,他並沒有扔掉手中的發光石隻見他被提起到了很高的地方,透過亮光黑暗中一張巨大的怪臉輪廓凸顯而出,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看樣子似乎有點類似於老虎,隻不過它長有三隻眼睛,三隻眼在亮光的反射下發出怪異的雪青色,巨大的臉盤和虯寅有的一比,天知道隱藏在黑暗中的身體究竟有多大。
武子是長刀族的戰士,他艱難的從腰上抽出長刀,吼道:操你媽。
龍鱗道:武子,別亂來。
武子已經舉起戰刀似乎要對穿過他身體的東西砍去,三眼怪獸腦袋用力一晃,血花四濺,武子被生生斷成兩截,摔落在雪地上,所有人身上都被減到了鮮血,我因為距離較近,被濺的滿臉都是,眼見自己兄弟遭了毒手,龍鱗拔出長刀就要拚命,斜刺裏一道人影閃出,攔在他的麵前是秋清明,原來他沒走遠,就在這裏。
他壓低聲音道:你瘋了,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龍鱗眼珠子都紅了道:武子死了。
秋清明道:你們要是不想全部死在這裏,就老老實實退回去。
團長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咱們暫避風頭想個萬全之策再說。
秋清明道:我都沒有強過,何況你們,都給我退回去。
天靈族人不敢違抗大長老的命令,都朝後慢慢退去,沒人敢動那塊掉落在雪地裏發光石,而巨大的怪獸也沒有繼續行動,巨大的身軀隱沒在黑暗中一點異常的聲音都沒有,越是這樣,我的心理越是發毛,未知的恐懼才是最嚇人的。
一群人又悄悄朝後退去,直到稍微見到一些光亮才停住,龍鱗呼呼喘著粗氣道:這是他媽的什麼怪物,武子莫名其妙就折在它的手上了。
秋清明道:那是痛苦血原專門守護大裂穀的生物三眼血獸,你們沒全部躺在那裏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龍鱗瞪大了眼睛道:什麼,這種東西都出來了,據地書記載它的身軀異常龐大的。
秋清明道:沒錯,其實看到異樣的狀況,你們就該提高警惕了,居然能犯這種錯誤,簡直不可思議,任何一片鬆樹林,怎麼可能在白天黑成這樣?
龍鱗垂頭喪氣的道:是我缺少經驗,沒想到居然會是它在這裏。
秋清明對我們道:三眼血獸是大裂穀的守護者,體型之大難以想象,他們既然都能穿過痛苦血原來到光明世界,這足以說明事態的嚴重性了。
我道:我們該怎麼辦?就這麼退回去。
秋清明道:怎麼可能,我們必須穿過這片鬆林,就算有三眼血獸攔路,也必須過去。
龍鱗道:可是這頭畜生……
秋清明道:這東西雖然身軀龐大,但並沒有多厲害,隻要配合好完全可以殺死它,此物不除,為禍世間,任何誤入此處的人都會遭遇殺身之禍,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從這幾句話分析,此人極有可能是天靈族大長老了,秋清明繼續道:其實三眼血獸最怕的就是亮光,隻是剛才大家不知道,沒有利用好這點,如果要戰而勝之,夜光石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東西,你們誰敢把它揀過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沒人說話,秋清明道:一個夠膽量的人都沒有嗎?
團長道:我來做。
秋清明有些不屑的道:憑你就算沒受傷去做這件事都沒活路。
團長道:這裏的人隻有我最合適做這件事情。說完話手臂漸漸變長。
秋清明這才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就靠你了,你明白自己拿到石頭後該做那件事情嗎?
團長道:如果要晃它的眼睛,我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是該怎麼對付它呢?
秋清明想了一會兒,冷冷的道:這東西徒然個大而已,但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做,你隻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就行。
這次並不是所有人都進入三眼血獸的地盤,隻有我、團長、方倫春三人又重新回去,而秋清明已經消失在那片黑暗裏,這次我們小心許多,盡量以鬆樹軀幹藏身,向前緩緩前進,沒走一會兒血腥氣漸濃,團長壓低嗓音道:估計差不多了,就是這裏。
方倫春道:你準備怎麼辦,就算身體不暴露,你胳膊總得伸出去吧?
團長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就算廢條胳膊總比賠上條性命強,再說秋清明本事究竟有多大誰也不知道,或許能秒殺那頭畜牲呢?
方倫春道:最關鍵的問題是你應該再何時,如何處理這塊石頭。
團長道:說的沒錯,秋清明按理說不應該如此大意,也不告訴我行動的時候,這下尷尬了。
話音剛落就聽秋清明大聲道:把石頭盡量朝高處扔。
接著巨大的怒吼聲響起,沉悶如滾雷一般,團長從懷裏將石頭取出,周圍頓時亮了起來,他根本不敢有絲毫停頓,用力將石頭朝高處拋去,隨著光亮所及之處,那張巨大古怪的麵孔再次出現在我們眼瞼中,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下看的更加清楚,隻見它邪惡的臉龐三隻巨大的怪眼瞪的滴溜滾圓死死盯著發光的石頭,隻見它嘴巴微微張開,如標槍一般的舌頭已經伸出了一截,看來武子是被它舌頭穿身而死的,這次它的目標變成了石頭。
就在它舌頭還沒有探出嘴巴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隻見一個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越過了石頭的高度,淩空一個跟頭翻越至三眼血獸的頭頂,等它反應過來抬起腦袋,一道銀光閃爍,秋清明拔出長劍筆直刺入三眼血獸的腦袋裏。
而石頭上升之勢也到了窮盡時,跌落而下,血獸巨大的腦袋頓時隱入黑暗中,不過受此重創卻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周圍靜的兼職詭異,我們豎著耳朵不敢放過哪怕一絲輕微的異動,忽然一陣怪異的嘎嘎聲響,接著一股股氣浪衝我們撲麵而來,血腥氣大作,團長按著我脖子道:趴下。在我倒地後團長壓在我的身上,我心頓時沉到了幾點,直覺告訴我要出大事了。
不過我的直覺似乎是錯的,等了一會兒,聲音漸漸消失,團長有些奇怪的道:到底怎麼回事?接著站了起來,我抬起頭,隻見周圍環境比剛才明亮不少,至少能夠看見人和物了,不過四五株粗大的鬆樹橫倒在地,上麵趴著一隻身材巨大的生物,它的身子很古怪,雖然腦袋類似於老虎,但是身子有點像海象,又肥四肢又短,這種生物“坐鎮”還行,看體型就不屬於攻擊型物種,所以被秋清明一擊致死,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秋清明麵無表情的站在它的屍體旁仔細看了很久,道:血族人顯然小看了我們的能量,居然讓這種三流貨色截斷通道,不過也好省的大動幹戈了。
說話間龍鱗眾人也都走了過來,秋清明道:你們去和那些邪將接頭吧,我不可能和這些人見麵的。
團長衝我們招了招手,三人從秋清明身邊走過,我低聲道:剛才您這麼護我,萬一發生了意外,我如何對您交代?
團長笑道:你是最小的,最小的最占便宜,我不需要你的交代,沒事就好。
我沒在說什麼,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團長之於我對應了很多含義,這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
繞過巨大的三眼血獸的屍體,鬆樹林的盡頭已經可以看見,秋清明就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不過當龍鱗準備繞過他跟著我們時,秋清明道:你有必要過去嗎?
龍鱗一愣,遲疑了一下道:難道他們不需要保護?
秋清明冷笑了一聲道:你能保護自己就不錯了,別想的太多了。
龍鱗麵紅耳赤,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尷尬到了極點,我都覺得他這話實在有些過分,龍鱗畢竟是好心,就算有些自不量力也不用如此譏諷他,一邊想一邊朝前走去,很快樹林邊緣就在眼前,外麵的一切似乎都還正常,我問團長道:邪將等著什麼呢?
團長道:你的那柄血詛刀,必須交給他們,否則憑我們根本無法保護,當然現在很多計劃都有改變,和之前所定有很大差別,等這把刀交出去後,我們必須了結幾件事情,第二次聖戰迫在眉睫,萬一我有個差池,可不想稀裏糊塗就這麼沒了。
這話觸動了我的神經,心裏多少也有些黯然,道:我相信這次一定能平安渡過的。
團長道:但願吧?誰不想平安過一輩子,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
我道:您說的幾件事情和我有關係嗎?